褚煦君相信她不说的话,卫凌都会懂。
秦王当时虽然已经被洗清了冤屈,但是皇家的态度并没有任何的歉意和补偿,随之秦王夫妻便离开了京州,去的还是荒凉的西北。
天下人道听途说大都还是会认为,秦王在这件事,哪怕最后人不是他杀的,他肯定难辞其咎,不然为何不要任何补偿,还跑到大西北去继续为邺国、为朱祁卖力?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被误解是很自然的事。
但能潜移默化的事,褚煦君不会毫无准备。
让卫凌在西北继续打响他的名声,那么在百年之后,哪怕他不在了,只要卫家军不倒,继续形成震慑力,西北的和平便能更持久一些。
所以卫凌得亲自去。
小打小闹,几乎没有危险性。
可也不代表褚煦君的心里不会担心。
卫凌自然知道妻子口中的「相信」二字,相信他会赢,但还是担心他受一点点小伤。
「你放心,如今我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我知道你和孩子在等着我。何况我们还有天火,能不损耗人力,我绝不轻易失去一个兄弟。」
褚煦君小鸡似的点头。
「快睡吧。」
那点小小收获,明日再跟她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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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褚煦君先后迎接了两个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的事情。
首先,是花连城已经先她一步,坐上了去互市试点的马车。
只让褚夏留了一句:「她说,她也去散散心。」
褚煦君:「……」
散散心,是她昨天出门的借口。
还撒娇说她很久没出门,快发霉了。
开玩笑,就西北一年不到十毫米的降水,她想发霉都没地方去。
褚夏见女儿吃瘪的表情,连忙哄她:「氲氲,你阿母只是担心你。她从前在外头的经验比你还足,你放心。」
褚煦君看着褚父的表情,想说服她之前,是不是要先说服自己,比较有说服力?
褚煦君反手拍了拍父亲:「阿父,你别担心。王爷、温弟他们都有派人跟着,定然不会有事的。」
褚夏看了女儿一眼:「你不明白。我不是担心你阿母,我担心的是她想动手的那些人。」
褚煦君:不会吧?
花连城虽然言辞彪悍,但是行为举止一向是刻在骨子里的高贵优雅,怎么会跟人动手呢?
褚夏叹气:「连城是不动手的。可是她说话,气人啊。」
噢……这倒是。
花连城的阴阳怪气说有十级,没人排十一级。
「那女儿是不是要担心掌柜们今日的生意了?」
替被花连城选中的掌柜点灯。
「那倒不会,你阿母做生意是这个。之前她是金盆洗手,如今不过牛刀小试。就是都说西北也不大安全。她要是被人认出来……」
很容易被套麻袋啊。
父女俩互相(假惺惺)宽慰了一番。
褚煦君这才打算去见见,卫凌昨日顺手捞回来月氏的「巫师大人」。
这便是第二个「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