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苑监和大荔县城十里之隔,消息通畅。姚冈之恶名,大荔县也无人不知。寻常百姓惹不起官宦人家,见他都躲着走,谁也不愿被恶狗咬一口。

    但是,背地儿里,百姓都称姚冈“恶犬”,由此可见厌恶和忌惮。

    秦重有点恍神儿,犹豫着是管还是走。不是不敢管,而是一管就要打架。无论是书院的夫子,还是柳姨娘,怕是都饶不了他。正这时,女孩儿一声尖叫,翻滚着从台阶上滚了下去。原来,仆役拖拽的不耐,一脚踢在女孩腰间。

    “姚冈你个狗日的,又欺负人,想找打么?”

    姚冈冷不丁一哆嗦,循声看去。只见秦重眉目冷厉,正快步登上台阶。

    “他怎么在这儿?”姚冈不自觉的喃喃出声。

    说实话,他真被秦重打怕了。去年被打断了三根肋骨,足足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如今回想起来,还如噩梦一般,那真是死了似的恐怖感觉。

    秦重今年十五岁,比姚冈要小四岁,但身材高大,足比姚冈高出半个脑袋。许是自幼习武,浑身肌肉结实,体型匀称。如今大步走过来,竟是虎虎生风。

    姚冈心里生出畏惧,不由得暗暗咬牙,心道,终究是粗鄙武夫。

    秦重脑子不灵光,平时很是木讷。尤其是读书,别人读一遍,他得十遍,就这也是转眼即忘。为此,常常气的夫子暴跳。唯有此一点,让姚冈面对秦重时颇有优越之感,每每嘲笑秦重,看他忍怒憋气却做不得声,心情大爽。

    “这人谁啊?”姚冈身旁的锦衣公子问道,神情轻佻,分外不屑。

    姚冈好似没有听到问话,兀自怔怔的盯着秦重。几名仆役见是秦重,心里也是一阵哀叹,碰见这主儿,怕是又得挨一顿揍,真他娘的倒霉啊。仆役的职责,就是要保护好小东家,只能硬着头皮,忙慌将姚冈挡在身后。

    “秦重,你少要多管闲事。”姚冈躲在仆役身后,胆子壮了些。

    话刚说出口,天空忽然一声炸雷,轰隆隆像是从头顶上滚过,惊得姚冈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反应过来,顿时面红耳赤,挑衅似的狠狠瞪着秦重。

    “放开那女孩儿,赔钱,治伤。”秦重不废话,直接说道。

    “你说放就放啊?”姚冈缓过神儿,不忿的说道,“他们家欠钱不还,抓他家丫头抵债天经地义,我还要把她卖窑子里呢,你管得着么?”

    “你他娘找打。”秦重不善言辞,一急眼就要动手。

    “你你你,你个夯货。”姚冈吓得往后直退,他差点忘了,这夯货拳头硬。

    “慢着。”一直没说话的锦衣公子,忽然上前一步挡住秦重。

    “你是谁?”秦重不认识这人。

    “我有个主意。”锦衣公子并不理会秦重,顾自说着,“你帮我办件事,我可以做主,放了那小姑娘。并且,他们家欠的债,也可一笔勾销。”

    “嗯?”姚冈一怔,有些摸不清锦衣公子的意图。但是凭此人的身份,一个小小的欠债,自然是一言可决。因此,姚冈很识趣的点头。

    “不错。”姚冈嘴角露出笑意。他能猜得到,这件事怕是没那么容易办。

    “你是何人?我凭什么信你?”秦重不信。

    “我是何人你不必知道。”锦衣公子傲慢说道,“我说的话,信不信都随你。信的话,帮我办了这件事,小姑娘欠债一笔勾销;不信的话,你要动武么?”

    是啊,真的要动武吗?秦重忽然发现,他竟没有选择。真的要动武么?他心里立即否定。总不能真的因为动武被逐出书院吧?略一盘算,秦重心里想定。

    “好。”抬头望着锦衣公子,说道。

    锦衣公子戏谑的一笑,说道:“年年秋闱,我都来拜魁星。但是这魁星,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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