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你别太过份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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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重从军营回到家,已是半夜亥时。整座大宅黑沉沉一片,不见半点声响。秦重没有叫门,而是身子一窜攀住墙头,稍一用力翻墙而过。轻手轻脚回到自己的小院儿,却猛然间发现,屋门前竟蹲着一人,抱头呼呼大睡。
秦重凝神细瞧,顿时翻了个白眼。呼呼大睡之人,正是他贴身小厮。这家伙已经几天不见踪影,却不知何时跑了回来。
“三饱儿,三饱儿。”秦重叫了两声,三饱儿竟不见醒。秦重见状,哼哼两声曲起手指,照着三饱儿的脑门儿,就是一个清脆的脑嘣。
“啊呀,谁啊?谁啊?”三饱儿吃痛,迷迷糊糊的蹦了起来。
“三饱儿,睡的可好啊?”秦重阴阳怪气,打趣三饱儿。
“啊?三少爷,你可回来啦。”看清楚秦重,三饱儿登时眼泪汪汪,伸手抱住了秦重的胳膊。秦重一脸嫌弃的甩开,自往屋内走去。摸到桌上的火折子,一挥引燃,点着了油灯。一团橘黄的光,慢慢氤氲开来。
“少爷,你怎么才回来?”三饱儿嬉笑着,又凑了过来。
若问这世上,谁陪秦重时间最长?无疑就是三饱儿。三饱儿是个流浪儿,四五岁时,被秦重的母亲江氏捡了回来。又长大了几年,给秦重做了亲随。三饱儿和秦重年龄相仿,两人可谓从小玩到大,形影不离。
三饱儿原本不叫三饱儿,人家有正经名字。秦重小时候,发现三饱儿很是怕饿,吃饭狼吞虎咽,碗底儿都舔的干干净净。三饱儿有个最大的梦想,就是一天三顿饱饭。秦重笑话他,就起了个三饱儿的绰号。
这么多年下来,人人都叫他三饱儿,原本的名字倒没人记得了。
“说说吧,这几天死哪去了?”秦重一脸我很生气的表情。
“你不知道?”三饱儿很委屈,说道,“我被关在柴房,少爷也不救我。”
“啊?关柴房了啊?”秦重气势一塌。发现错怪了三饱儿,登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自苏醒过来,秦重没一刻消停,早把三饱儿忘到了脑后。
“还是二小姐心肠好,救了我出来。”三饱儿冲着秦重,撇了撇嘴。
“行啦,行啦。”秦重揉揉三饱儿的头,说道,“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流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三饱儿是个小娘子呢。”
“你才小娘子。”三饱儿低声嘟囔了一句,又偷眼瞧了一下秦重。这句话当然不敢让秦重听见,不然这个手黑的家伙,指不定会怎么摆置他。不过,经秦重这么一闹,三饱儿心里那点委屈,早已消散的丁点不剩。
“少爷,你的伤没事啦?”三饱儿想起了秦重的伤,那天秦重被雷劈,当场晕死过去,还是三饱儿找了板车,将秦重拖回家的。秦重身上的伤势,三饱儿是最清楚的,血赤糊拉,从肩头到腹部,差点没把人劈开。
“已经好多了。”秦重在胸口轻轻抚了一下,还是有些生疼。想来是今天一场战斗,又撕裂了伤口,赶明还得再包扎一下。
“吃饭了没有?”秦重忽的想起一事,遂问道。
“没有。”三饱儿垂下了头,柳姨娘当家,他的日子比秦重更惨。
“走。”秦重站起身,拉住三饱儿往外就走。
三饱儿嘻嘻一笑,顿时来了精神。秦重要去干啥,他清楚的很。两人从小到大,半夜跑厨房偷吃的,可不是一回两回。两人轻车熟路,不一刻,悄悄摸到了厨房。奇怪的是,天这么晚了,厨房竟还亮着灯。
两人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探头往里面偷瞧。只见灶台前面,坐着一个中年女子,三十多岁的样子,眉目柔和,静静的望着炉火出神。像是听到动静,女子往门口看了一眼,笑道,“你们两个小贼,还不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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