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如剑,就像百柄千柄利剑,一齐向他刺来,实在是躲无可躲,避如可避。尤其是,青云急怒出手,更是劲气激扬。

    仓促间,秦重身子后仰,一脚踢向青云手腕儿。青云人在空中,拂尘轻轻一抖,立时变刺为抽。“啪”的一声,实实的抽在秦重肩上。秦重翻身后撤,远远躲开青云的追击。青云见伤到了秦重,拂尘一甩,停下了脚步。

    秦重衣衫破碎,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你方才那一招,叫什么名字?”青云冷静下来,立时想起,方才秦重击退自己的那一招,简直如神来之笔,轻描淡写,真可谓妙到毫巅。

    秦重身上鲜血淋漓,他却毫不当事。对青云的问话,好似没听见。三两步走到门口,大喝一声,“三饱儿,取我铁枪来。”

    院子之中,早被仆役们围满,都伸着脖子,向着堂屋里瞧。

    三饱儿瞧见秦重的伤势,登时红了眼。狠狠的一咬牙,登登跑出了院子。他比所有人都清楚,秦重取铁枪,这是要与人拼命。

    “秦重,别打了。”云霓跑过来,一把抓住秦重手腕,带了哭腔。

    说实话,刚才那一刹那,云霓被吓着了。从师傅踢出裙里腿,她的心就紧紧的揪了起来。后来,秦重使出了精妙的一招,竟躲开了裙里腿,瞬间将师傅远远击飞。那一刻,云霓忽然恍惚了一下,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秦重被拂尘击伤,云霓就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了。

    可是,她不想秦重再受伤。

    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儿,云霓目光温柔如水。心里有一块地方,忽然一下好似裂开了一样,从未有过的刺痛,痛中却又有着酸酸的甜。云霓的心乱了,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滋味。只是,抓着秦重胳膊的手,越抓越紧。

    “你还要打?”青云散人皱了皱眉,她不想打了。

    “既然你使出了兵器,我自然舍命奉陪。”秦重目光平静,腰背挺直。他有自己的骄傲,明知不敌,也要拼死一战。

    这一刻,秦重气息凛然,透着决绝。

    “你?”青云散人为之气结,脸现羞恼。对一个后辈出手,已失了气度,再用出拂尘伤人,那就是欺负人了。这话传到江湖上,数十年英名难保。青云散人自知理亏,讷讷难言。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一时进退唯谷。

    “秦重。”云霓声音软糯,摇着秦重的胳膊,一副哀求神色。

    这时,三饱儿扛着一杆铁枪,吃力的来到堂屋门口。铁枪长八尺七寸,枪锋一尺三寸,枪身黝黑,佩着一尺长的白色枪缨。这杆铁枪,乃是秦禹田为秦重订制,枪重八十二斤。臂力稍差一点的人,根本提不起来。

    只不过,这杆铁枪早被秦禹田封存,不许秦重再碰。

    秦重接过铁枪,随手挽一个枪花儿,“砰”的一声顿在地上,青石的地面顿时碎石飞溅,生生砸出一个坑来。抬眼望向青云,战意汹汹。

    “师傅。”云霓望向师傅,泫然欲泣。

    “罢了。”青云散人叹了口气,心中后悔。云霓对这桩婚事,原本毫不在意,根本不知秦重为何人。是以,她才带着云霓一起,来到沙苑监退亲。如今云霓与秦重颇为亲近,明显动了情,只是还不自知而已。

    这一趟,不但退亲不成,反而更生许多波折。

    青云散人想到此,顿时烦躁起来。冷哼一声,说道,“我们走。”

    走到门口,又停住了脚步,看着秦重说道,“你武艺不错,更兼天赋异禀,将来必有不凡成就,且好自为之吧,莫要再惦记云霓。”

    “秦某如何,不劳道长费心。”秦重森森一笑,盯着青云的眼睛说道。

    “哼,不知好歹。”青云冷哼一声,快步离去。云霓松开秦重,跟着师傅往外走,却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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