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也看出了门道儿,连忙趋前几步,端正衣冠,面对两位夫子,毕恭毕敬行了一个大礼。

    “弟子秦重,参见两位先生。”

    “快快起来。”范夫子温和一笑,扶起秦重,说道,“今日暂定下名分,待此间事了,需择选吉日广邀宾朋,再行拜师之礼。”

    “弟子遵命。”秦重乖巧的应道。这一幕,令秦重如在梦中,莫名因为一首诗,竟受到两位夫子青睐,得列门墙,真是想也不敢想的事。

    这年代文风昌盛,各地书院私塾,皆是广招学子。但是,能得列门墙,传承道统者寥寥无几人。学子是学子,弟子是弟子,不可同日而语。

    无论在朝在野,儒家选择入室弟子,皆谨慎非常。因为从此之后,两人就贴上了标签,乃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此时秦重还不知道,范夫子的身后,站着千古名臣范仲淹。这一层弟子的身份,日后将为他带来巨大助力,也会带来无尽的麻烦。

    公堂上喜气洋洋,案子眼看审不下去。

    王安眼望屋顶,无可奈何。这恐怕是他为官二十年,最奇特的一场审案。至此时,原告还未上堂,官司已注定要输了。暗暗叹口气,顿时神情萧索。要留清白在人间,写出这样的诗句,人品岂会污糟不堪?

    若不是德性有亏,那就是有人生事,诬告秦重。

    王安凭着多年历练,转眼间看透此案,因此越发落寞。

    却在这时,公堂外面一阵喧闹。

    王安眉头一皱,厉声喝道,“外面何事喧哗?”

    不一时,一名衙役跑了进来,躬身说道,“回县丞,有本县射声弓箭社团头吴承祖等人,言称抓到污蔑秦重之人,已押在公堂外。”

    “哦?”陈平颇感意外,遂吩咐道,“且将人带进来。”

    片刻,吴承祖和钱老二打头,走进了大堂。他们身后,足足二十多人,皆被反绑了双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吴承祖和钱老二,进门时昂首挺胸,走到一半时,已是弓下了身子。待走到堂前,全没了一丝气势。

    二人扑通跪倒在地,怔了怔才高喊道,“草民拜见县尊。”

    当日,看着秦重被抓走,二人插不上手,但是心中愤愤不平。便琢磨着,怎么相帮秦重。还是钱老二提醒,记起了那群泼皮混混。这群人散播谣言,定是受人指使。只要抓了他们送去官府,岂不是证明秦重清白?

    弓箭社不缺人手,而且武艺不差。一帮泼皮,哪里是他们对手?

    抓了一个,牵出一串儿。两天功夫,竟抓了二十多人。

    到了公堂之上,一群泼皮早吓得腿软,问什么说什么。

    有人花了钱,请他们散布谣言。至于谣言,都是那人提前编好,再交给他们背熟、每天五两银子,让这帮泼皮红了眼,呼朋唤友,四处传播。

    问到此处,案情大致明了,县令陈平已经不想问了。

    “原告何在?”陈平喝问道。

    高清二十来岁,瘦瘦弱弱,脸上苍白无血色。被衙役带上公堂,一副战战兢兢模样,连头也不敢抬起。腿一软,跪倒在地。

    “高清,你状告何人?”陈平冷声问道。

    “我告,状告,草民状告秦重。”高清心虚胆怯,说的结结巴巴。

    “是何诉由?”

    “啥?啥诉由?”高清一脸懵,根本听不懂。

    “你为何事状告秦重?”王安解释了一下。

    “哦,状告秦重强抢我嫂子,逼死人命。”

    “你胡说。”一旁的吴承祖,登时怒道。

    “休得插言。”陈平“啪”的一拍桌案,吓得两人都趴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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