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听人摆布。牧羊,就是派给胖虎家的差事,做的好,能按时领取到微薄的粮饷,做不好或者反抗,结果就是冻死饿死。
当下四人凑齐,听着秦重分派任务。大胡小虎,还有胖虎,对秦重有着盲目的信任,让干啥就干啥,毫无二话。他们心里很有底,反正有秦重在,他们吃不了亏。说罢,四人各自回去准备,约好今晚子时行动。
每个人都有任务,秦重也有。所以,他还要忍着伤痛,跑一趟军营。
骁骑营军营驻地,设置在沙苑监和大荔县城之间。那里有一座山谷,冬暖夏凉,谷中泉水潺潺,十分利于藏兵。攀上山岗,周围数十里一目了然,没有任何障碍,便于瞭望和紧急情况下出兵救援。
谷口处,巨木修建的寨墙,高有四丈,上有箭楼,随时都有兵丁把守。此地常年无战事,所以巡逻守望,也成了一种摆设。军营大门洞开,一伍军兵正聚在一起闲聊吹牛,说到高兴处,引得一众人哈哈大笑。
“贺五叔。”秦重都走到营门前,军兵还未瞧见他,于是出声招呼。
前些年,秦重几乎长在军营,随着军伍习武。自从被送去书院读书,来军营的次数可是少得多了。但军营里的老兵,他都叫得上名字。
“吆嗬,小虎子来啦。”贺五一回头,冲着秦重咧嘴一笑。
只是,贺五的笑容太渗人。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右眉划到左嘴角,像一条扭曲的大蚯蚓。他这咧嘴一笑,真如夜叉恶鬼一般,初见贺五之人,指定得吓尿了裤子。秦重听人说,贺五早年上过战场,拼过命的。
“三少爷。”一众军兵,和秦重打着招呼。贺五资格够老,营中包括秦禹田在内,对贺五都甚是敬让三分。这些大头兵,可不敢称呼小虎子。再怎么说,秦禹田也是骁骑营指挥使,秦重的身份在那里摆着。
秦重也不矫情,一屁股坐地上,抓起贺五的酒壶,猛灌了一口。
抹一把嘴,惬意的长吐一口气。说实话,酒水呛喉,倒也没多烈。比起后世的高度酒,那可是差远了去。但是这个酒,却是号称烧刀子。
“小子,来军营作甚?”贺五眯了眯眼,问道。
“找几个人,晚上抓贼。”秦重也不隐瞒,直截了当说道。
“哦?”贺五盯着秦重,眼里精光一闪。“要报仇?”
看来被雷劈,果然是大事,军营也已经知道。但很显然,贺五将这事扣在了姚冈头上。姚冈害的秦重被雷劈,自然要找他报仇。旁边几名军卒,眼里闪着莫名的笑意,分明想笑却生生憋着。被雷劈又不是好事,给秦重留点面子。
“来而不往,非礼也。”秦重嘻嘻一笑,拽了句文。
“小子,想清楚喽。”贺五抿了口酒,说道,“你爹如今可在延州。”
秦姚两家不对付,沙苑监人人知道。上一次,秦重打折了姚冈肋骨,多亏秦禹田让步才得以平息。让步的结果,就是每年粪敬减了一成。若不然,姚平远如何肯放过秦重?只不过这些事,秦重不知道罢了。
沙苑监牧养马匹,一般情况下,存栏两万多匹,最多的时候,可以达到四万匹。试想,两三万匹马,每天得多少粪便?这些粪便都是上好的肥料,所以专门有人采购,然后卖给农户肥田。这里的利,是一个天大的数字。
卖粪的钱不会归入公账,自沙苑监往上,直至群牧司各处官吏,人人都有分润,称为粪敬。秦禹田身为骁骑营指挥使,自然也有一份。
贺五是想告诉秦重,下手要有轻重,再闹大了,可没有秦禹田护着。
“放心吧。”秦重胸有成竹,自信的点头。
“好,我给你挑几个好手儿。”贺五说着,就要起身去找人。
“不,五叔,不用。”秦重一把扯住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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