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当然知道,想习得神功绝技,自然不会太容易。
“心术不正,不传;天赋不足,不传;非入室弟子,不传。”老道瞥一眼秦重,老神在在。
所谓道不轻传,这个道理秦重自然懂得。尤其这个年代,绝技都是一门压箱底的存在,考察品性天赋,当然是门派重中之重。若不然传技非人,绝技流失事小,为门派招祸事大。
“秦重资质愚钝,虚度十五年华。今仰闻大道神奇,喜不自禁。”秦重很清楚,时人崇尚谦逊,不似后世求职那般,尽皆表述自己如何如何不凡。若真那样儿,估计老道连看他一眼都觉不屑。
“还望道长不弃,准允秦重得列门墙。”说着,秦重一个头磕在地上。
“哈哈哈,好,好,好。”老道登时一声长笑,连道三个好字。
“恩师在上,请受弟子三拜。”秦重也是大喜,咚咚咚三个头,磕的实实在在。
“哈哈,好徒儿,好徒儿,快快起来。”老道站起身,受了秦重两个头。待秦重磕第三个头时,老道一俯身伸手扶起了秦重。这三个头有讲究,一拜敬天地,二拜敬祖师,三拜才是敬师尊。
“师傅。”秦重站起身,躬身再行一礼。
“既入师门,当守师门戒律。”老道脸色一肃,沉声说道,“咱们师门没有那些繁文缛节,但老君五戒,还是要时刻遵守,不可妄行。”所谓老君五戒,即杀戒、 盗戒、淫戒、酒戒和妄语戒。
“师傅,若是两军交战,算不算犯了杀戒?”
“两军交战,堂堂煌煌为国为民,自然不犯杀戒。”老道看了一眼秦重,接着说道,“汝之大道在疆场,征战杀敌自是难免。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汝当心存善念,切忌滥杀无辜。
“徒儿谨遵教诲。”秦重抱拳应道。
“为师道号鸿蒙子,师从扶摇子陈抟老祖。”老道背负双手,一边往回走,一边讲起师门掌故。“你的师祖如今尚健在,隐居于华山清修。不过,他老人家已不见外客,连为师也不得见。”
“师傅,咱们的门派叫什么?”秦重问道。
“你师祖是散修,一生不入任何门派。”鸿蒙子说道,“现如今,道门派系林立,更是良莠不齐。闾山道你已经见过,品性着实堪忧。华山道贪慕繁华,攀附权贵,也已失了道心。”
刚举了两个例子,鸿蒙子叹了口气,却是不再说下去。
“在你之前,为师收过两名弟子。”鸿蒙子说道,“你的师兄,名叫陈景元,得传太初神拳,造诣不凡。为师原本对他期望甚高,奈何为情所困,如今流连京城,却叫为师大失所望。”
“哦?”秦重眨着眼睛,颇为好奇。
“你的师姐,名叫秦红英,乃是为师记名弟子。”老道说起秦红英,更是深深一叹,“红英命运多舛,幼遭灭门之祸,及长大成人却遇薄幸之人,几番打击以致性情大变,杀孽缠身不得解脱。”
好吧,秦重不自觉的摸摸鼻子,对这两位没见过的师兄师姐,深表同情。一个为情所困,一个杀孽缠身,貌似自己这个师傅,教徒弟的手段差点意思啊。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
一路说着话,两人回到了宿营地。王郎中已经收拾好驴车,正等着秦重回来启程。小禾显得无所事事,一个人在林子边,溜达过来溜达过去。转头看见秦重二人,立时迎了过来。
“为师还有事要去处置,就不与你们同行了。”老道站住脚,冲秦重说道。
“那?师傅,何时才能再见?”秦重问道。
“该见时自得见。”老道打了个机锋,冲王郎中和小禾略一点头,飘然而去。宽袍大袖,意态从容,好似蹑空蹈虚一般。明明行走的缓慢,然数息之后,人已在百步开外。再几息过去,已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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