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座城、一座山,也能一锤摧毁。

    “着火了,着火了。”

    秦重睁开眼,第一眼就看见草棚正熊熊燃烧。扔了双锤,就向草棚奔去。到了跟前,却发现石七郎怔怔地望着大火燃烧,一副平静神色,根本没有灭火的打算。

    “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石七郎说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直笑得撕心裂肺,鼻涕眼泪一把。

    “石大哥?”秦重看着石七郎的模样,一下愣住了。

    他没有再靠近,也没有尝试去劝慰。只是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他发泄心中的痛苦。秦重两世为人,自然能理解石七郎的情绪。

    若非压抑太久,若非刻骨铭心,哪个男人会如此?

    好半晌,石七郎终于稳定下情绪。抹一把脸上泪水,从地上站了起来。

    “小兄弟,哥哥要回家了。”石七郎缓缓说道。

    “恭喜大哥,终于解开心结。”秦重抱拳说道。“不知大哥家住何方?待有机会,定去看望。”

    “与小兄弟相遇,是大哥一生幸事。”石七郎说道。

    “小弟承蒙大哥传艺厚恩,必铭记在心,不敢或忘。”秦重再次抱拳行礼。石七郎却不肯再受他这一礼,一把托住秦重手臂,佯怒说道,“再如此说,可是不把我当大哥。”

    “既是大哥,当然礼不可废。”秦重手上一使力,躬身拜了下去。

    “好好一个小子,怎的也学那些酸儒?好不爽利。”

    石七郎挣不过秦重,无奈又受了一礼。嘴巴撇了撇,根本不承情,很嫌弃地甩开秦重,往草棚那边走去。不过话虽说得硬,但是眼里早溢满了笑意。

    这时,郎宗瑜也跑了过来,望着即将燃尽的草棚,无奈地摇摇头,没有灭火的必要了。

    石七郎在废墟里扒拉了几下,寻出一对铁锤。秦重认得,正是那日传授锤法时所使,想来就是石七郎的兵器,锤柄也是铁制,倒是毫无损毁。

    至于其他物件,已通通化为了灰烬。

    甚至,石七郎光着膀子,连身遮体的衣服都没有。

    “郎兄,赶紧去村里寻一家成衣店,给石大哥买两身衣服来。”秦重笑道。

    “嗯,俺这就去。”郎宗瑜说着,从包袱里取了银钱,往村子里快步而去。

    对此,石七郎没说啥客套话,他现在真正光棍一根,要啥没啥,只能听着秦重安排。他孤身一人在此,本就身无长物,凭着打铁多少挣口饭吃。

    草棚里也没有啥值钱物件,烧了也不可惜。

    又在废墟里翻找半天,掏出了一口坛子。抹干净灰土,打开看了看,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嗯,还好没有毁了。”石七郎说着,又清理出水缸,将坛子里的粉末,一股脑全倒了进去。说也奇怪,粉末一遇到水,竟变成了红色。没多大功夫,一缸水已经变得鲜红如血。

    “这是什么?”秦重没见过,探头问道。

    “你那锤要改成铜色,全凭这个药粉。”石七郎说着,冲秦重一摆手,“去将锤取来,浸在水里。”

    按着石七郎的吩咐,秦重将铁锤放在水缸里,然后等着就行了。秦重看看树荫,差不多已是午时前后,肚子也开始咕噜噜的叫唤起来。反正也不怕有人偷了锤去,倒不如吃饭去。

    过不多时,郎宗瑜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怀里抱着一个包袱。

    “老大,这两人找你。”郎宗瑜说道。

    此时,秦重才注意到,郎宗瑜的身后还跟着两人,皆是小厮打扮,二十来岁。一眼望见秦重,连忙紧走几步来到秦重面前,躬身行了一礼。“敢问,这位可是秦爷?”

    “你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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