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秦重离开了骁骑营,一路心事重重。他对秦宵这个大哥,可说毫不了解。从小到大,两人说话的时候都很少,更别提亲近。甚至,秦重都能感觉到,来自这个大哥的莫名敌意。小时候不懂,但现在他知道了,那是嫡庶之别。
尤其是母亲亡故后,柳姨娘处处刁难刻薄,时时刻刻,都想着将秦重扫地出门。秦重对她自是充满了恨意,但是对秦宵,却说不上爱恨。
在秦重心里,秦宵的印象很淡漠,两人几乎没什么交集。后来,虽说去了同一处书院,但也是去时各自去,回时各自回,生分的如同路人。
出了骁骑营大门不远,就是一条驿道。道路宽阔,可容两架马车通行,道路两旁,栽种着高大挺拔的白杨,绿荫浓密。这条驿道,联通沙苑监和大荔县。而骁骑营军营驻地,正好在驿道的中间位置。
此时正值中午,路上车马行人不少。也有不少挑担的小贩,三三两两的坐在树荫下乘凉,吃着干粮,扯几句闲话。说到开心处,哈哈大笑几声。
一副活生生的行道图。
突然,驿道上的悠闲被打乱,一支马队急驰而来。双马并行,前后加起来共有六匹马,轰轰而行,占据了大半道路。马上骑士高声吆喝着,挥舞马鞭驱赶挡路的行人,气势格外嚣张。在马队的后边,紧跟着一架马车。
秦重让到了路边,等着马队过去。就在马车擦身而过的当口,车帘儿突然挑了起来,露出一张年轻人的脸。脸色青白,眼泡浮肿,一看就是酒色过度。许是听到车外惊叫不断,让他颇不耐烦,所以挑起车帘儿来看看。
刹那间,秦重认出车上之人,登时怒火上头,一声暴喝,“姚冈。”
双腿猛的蹬地发力,身子如利箭一般射向马车。
姚冈也看到了秦重,受惊的鹌鹑似的,噌的一下缩回了马车。
“快,快,快。”姚冈扯着嗓子大喊。
话音儿未落,耳边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车厢四分五裂。快速奔驰的马车,好似一下被巨石撞上,打着横飞向了道边儿。驾车的马匹“唏律律”一阵嘶鸣,被车驾惯性拖拽着翻滚在地,硬生生在地上擦出一道深痕。
秦重含怒一脚飞踹,眼见马车飞了出去,自己也吓了一跳。他此时,才对自身的神力,有了一些深刻的了解。记忆里,曾经抱起三百斤的石狮子,但终是不如眼前这一幕更加震撼。这就是天赋异禀啊,秦重颇为兴奋的攥拳。
向残破的车厢扫了一眼,发现竟有两人,正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这时,前面开道的马队,也察觉后边出了事,勒缰调整队形,齐刷刷冲出路边儿划出一道弧线,干净利落的掉头返回。这些人都是厢军,骑术了得,加上有些武艺,被收为姚府护卫。平时仗势欺人,非常的骄横。
此时看见马车出事,一边驭马奔来,一边噌噌抽出了腰刀。
姚冈踉跄爬起身,披头散发,满脸的血迹。惊慌四顾,抖如筛糠。猛地瞧见马队冲了过来,顿时声嘶力竭的大喊,“拦住他,快拦住他。”像是一下子脱了力,身子一歪,又坐到在地,几番挣扎,硬是腿软的站不起来。
当头一马,直向秦重冲撞过来。马上骑士伏身马背,腰刀斜斜垂下。秦重自然认得,这是骑兵冲阵的战法。腰刀不需劈砍,只凭着马速趟过去,就能像割草一般收割步兵性命。一眨眼间,已经冲到秦重身前。
秦重不退反进,身形快如飞矢,斜刺里撞向马脖子。探手一抓,一把正抓住骑士握刀的手腕。稍一用力,马上骑士已被秦重甩飞了出去。微一侧身,紧跑两步飞身而上,已经骑坐在马上,向前飞奔而去。
跟在后面的骑士,根本没看清状况。只觉一晃眼,马上已经换了人。此时随着惯性追在秦重身后,心中早已是七上八下。不等他们决定是追是停,秦重已娴熟的纵马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