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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李三大眼呼扇呼扇,不明白秦重什么意思。官兵就在山下,这个时候摸下去作甚?难道要劫营么?对方可是四五百人啊。

    “多带火油弓箭,躲在官兵左右两侧山岩后面。”

    “哦?要作甚?”

    “我第一箭,射断他们将旗,你们不要动。”

    “啊?”

    “第二箭,我射飞将领的头盔,你们火箭齐射,明白吗?”

    “明白?”

    李三有点傻眼,很是迟疑的点点头。

    “到底明不明白?”

    “明白。”

    李三难以置信,从这个位置射将旗,目测足有两百步,寻常弓箭,根本没有这个力量。也唯有三石硬弓,才能射出这么远距离。

    但要射中旗杆儿,未免太玄乎了,李三没有见过。

    还要射飞将领的头盔?喝大了吧?

    心中虽然腹诽,但是秦重的命令,他却不敢不遵。迅速选了二十人,带足弓箭火油还有油布,从山间小路悄悄摸了下去。

    官兵所在位置,正是峡谷口,两侧悬崖峭壁,正好埋伏。

    山下的官兵,根本无知无觉。他们平日骄横惯了,哪次出来剿匪,仅是摆出一个攻击的架势,就足够山匪心惊肉跳,乖乖地送来钱财。

    所以说,剿匪早成了生财的门路。这次虽有些不同,但山匪都一个怂样,屡试不爽。突然,一声炸雷似的暴喝,从半山腰山传了下来。

    “呔,山下的官军听着,留下马匹装备,赶紧滚。”

    原本懒洋洋的官兵,被喝声吓了一跳,登时乱哄哄一片。待缓过神,又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都被山上的傻帽儿逗乐啦。

    “孙子,不知死字怎么写吧?”

    “癞蛤蟆打喷嚏,你好大的口气。”

    “快露个头儿,让爷爷看看你多大的脸。”

    ......

    蒲城巡检使雷勋,顶盔挂甲,笑眯眯地望着山上。方才那一声喊,的确让他吃了一惊。只不过转眼,他就冷静了下来。

    这里地势特殊,就像一个平放的水瓮,回声大不足奇。

    “不知死活的东西。”

    雷勋的身旁,还站着一名年轻将领。如果秦重在这里,定能认出此人,正是被他暴揍一顿的雷豹。此时一身甲胄,似模似样。

    “有意思,咱去会会他。”

    雷勋说着,翻身上马,轻抖缰绳向前沿过去。雷豹也一样翻身上马,顺手摘下两柄铜锤,落后雷勋一个马头,也跟了过来。

    “本官,蒲城巡检使雷勋,大当家的,可否现身说话?”

    雷勋四十多岁,身材微胖,颌下一缕短髯。此时端坐马上,气度俨然。且不说武艺如何,这官场气派,倒是拿捏得到位。

    “少废话,留下马匹装备,饶尔等不死。”

    “你找死。”

    雷豹血气上头,破口大骂。他横行蒲城,什么时候都是他欺负人,何曾遇见过被对方威胁?敢不给他面子的人,坟头草都老高了。

    当然,被秦重暴揍之事,他是打死不承认的。

    “闭嘴。”

    雷勋脸色一黑,低声训斥。他此次来到这里,不想也不能大动干戈,毕竟这里不是他的地盘。若能好言借道,甚至不惜花费些银两。

    却在这时,一声凄厉的锐啸破空传来。

    雷勋听出这是箭啸,惊得他浑身汗毛倒竖。他很想跳下战马,但是,身子却不听他使唤。一刹那,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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