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日月轮回,星河斗转,身接江山社稷,平川大地,以体内的神纹来感召天地之意,近而凝聚法相。

    当然这一步还很遥远,至少要数百上千年,可是时间再长比起那些几万年都不能寸进一步的人来说已经好了太多太多。

    盘在山巅,白沚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层雪覆盖着山石,金顶峰中没有一个生灵,飞禽走兽自然不必提,就是一只虫子都见不到。

    没有了虫子、飞禽走兽、草木自然也难以活下去,只过了一年金顶峰上便是光秃秃的一片。

    白沚身上的妖威震退了群兽,他以最自然最本质最毫无保留的姿态盘身于天地之中,观日月星辰的运行轨迹,亲眼见证了太阳直射的变迁,从春分到夏至,再到秋分,又变冬至,最后归回春分,二十四节气划定了日月的变迁,星辰的运转,还有风、云、雨、雾、霜、雷等四时气象。

    还有大地山脉的迁移,虽然很微弱,可地壳的南迁,土石的风化,流水的沉积,每一寸土地的变迁都被白沚看在眼中。

    他的元神也随之变换,元神之蛇的躯体上生出来一座座高山的纹脉,而那些山的纹脉就是虺山诸峰。

    虺山方圆六千里地界,有着不下百座山头,如今元神之躯上只刻画了十余座。

    日复一日的盘在山巅,受日照,得月华,迎风吹起,白沚感觉自己仿佛成了山,他就是这座金顶峰,是山中的一块石,一颗土粒,一片尘土,一处究竟湍急河流沉积的岩石,一座高大雄伟的山峰。

    目前白沚参悟不出来什么神通法术,也无法突飞猛进,但实在一点点积累大地的底蕴。

    ……

    云州,林安县,后渠村。

    一家门前围着十里八村的农人,个个头戴白巾却没有多少伤心神色,反而是一个个等待着稍后的席面。毕竟非红白喜色,农家人可是很难见荤腥的。

    李大富一脸哀痛跪在棺材前长哭不起,他的堂兄劝说道:“大富,你爹走的也算是高寿了,你就宽慰宽慰自己吧,别把自己的身体弄成一团糟啊。”

    “大哥,我知道你的好意。只是我爹……可恨那赵员外如此狠心,我家不愿卖地于他,便要活生生把我爹给打死!”李大富一脸哀伤道,“他财大势大,就是官府也竟然包庇于他。我身为人子却连父仇都不能得报,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话音未来,外面居然传来一阵喧哗声,“都给我滚!让开,别挡着我们家少爷的路了。”

    八九个恶仆家丁推开人群,来到了院子里杨声道:“李大富呢?你爹临死前把你家十亩田都卖给我赵家了,今日是来告知你一声的,以后田头就没有你李家的地了。可别走错了田,闯进去踩坏了我们家的秧苗。”

    “什么?你!完全是胡说八道!”李大富怒道:“我爹怎么可能会把祖传的田卖给你们?定然是你们逼我爹做的,否则怎么不在我爹生前对质,反而死后来寻晦气?”

    赵员外的儿子冷笑道:“那又如何?林安县的赵家庄就是半边天,你能告到哪里去?来人啊,给我狠狠打断这贼子一条腿,不是告状吗?我让你去告,你能先走到州府再说吧。给我动手!”

    “是!公子!”当即有三五个恶仆上前要打断他一条腿。一个肥壮汉子上去就是一巴掌直接把他打的头晕目眩,口齿一腥流出血来了。

    围观的客人没有一人感出头露面的,都纷纷离他远远的,生怕被祸事牵连到了自己。李大富只觉得自己绝望了,原来所谓的王朝王法不过是贫苦农人遵守的,权贵富人就可以随意践踏王法,这世界上怪不得有如此多的凄惨苦命之事。身体上的拳脚之痛远远不能及得上他心中的绝望。

    “住手!”

    一到冷喝声猛然传来,一行白袍人气质不凡的闯入院中,不用说话便有宾客让开一条道路不敢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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