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阵苦笑。
明明应该是最亲近之人,如今却好似敌人似的。
连谈句话都能让辉月如此紧张,她这个做人母后的,当真是不合格。
但太后终归是太后,从来都不会让情绪占据主导。
于是,正了正身子,就对辉月说道。
“想必你能进宫看哀家,是因为听封恩海说了,辉娴之死。”
辉月有些惊讶,但很快就释然。
她的母后,一向睿智。
所以能猜中,一点都不奇怪。
于是点点头。
太后随后便说道。
“可你知道她为何会死吗?”
辉月眼睛瞪大了些,显然是很想知道答案。
太后看了一眼,便解释说道。
“因为她生了不轨之心,以驸马为挡箭牌,以人肉作药引,寻了一个妖道,企图炼制什么长生不老药,从而颠覆我大魏王朝,所以一朝事发后,便被哀家和皇帝给处置了。”
听完这些话,辉月震惊的连呼吸都忘了。
前面那些对于她而言,或许还没那么震惊。
更多的是“一朝事发,被处置了”这几个字。
身上不由的汗毛直立。
过了许久,眼圈有些红红的说道。
“母后,若有一日儿臣威胁到了大魏的江山,您是不是也要如此处置了儿臣?”
“是。”
太后不打算给她希望,所以说话非常直接。
而这种直接,让辉月很是受伤。
以前她总觉得有太后这个擎天柱撑着,无论她怎么胡来,都可以逃脱。
因此,格外的任性。
如今,若是太后真的如此绝情,那她日后又该如何?
辉月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太后也缓和了语气,对着她说道。
“这大约是哀家最后一次与你劝说了,你与辉娴心中都一直记挂着哀家过去对你们的忽略,不可否认,王朝危在旦夕,哀家不得不舍你们保江山,保大局。”
“因此,你们厌恶哀家也好,憎恨哀家也罢,这都是哀家该承受的,但皇帝与江山百姓,从未有过对不起你们的地方,辉娴已经为自己所犯之错,付出了代价,哀家希望你能醒悟,过好自己的日子,公主一职足以保你一世太平安稳,明白吗?”
辉月一下子接受的太多,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太后见此,觉得自己能说能做的都尽力了。
至于她们听不听得进去,那就不是自己能决定了。
于是,对着外头的封恩海就喊了一句。
“公主累了,送她回去吧。”
“是。”
辉月怎么离开的慈宁宫,她都已经不记得了。
只是等人回到公主府以后,身子从未有过的软弱无力。
三日后,她便听到了太后离京之消息。
与此同时,她的禁足令也正式被解封。
可这一切来得太过匆匆,辉月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成了定局。
回到寝屋之中,她才从柜子的最深处里头掏出了一个尘封许久的盒子。
里头放着的都是些陈旧之物。
有拨浪鼓,有丝帕,还有一块早就风干了糕饼。
而这些,都是她曾经从太后那里得到的温暖。
眼泪顺着脸庞滑下,咕哝的低语了一句。
“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