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

    尤其是母亲,与隔壁西跨院的二夫人比起来,她操心得都有些显老了。

    于是缓缓说道。

    “母亲,我在龙舟竞渡的时候见到浅浅了。”

    “什么?她怎么样?人可还好?瘦了没?”

    接连几个问题甩出来,林行之都没嘴回话了。

    但见大夫人董氏的脸色着急忙慌,他虽有不忍,但也不得不据实以告。

    “不好。我瞧着瘦了些。而且她虽未说话,我瞧她腿脚却有些不便,大约是扭伤了正在恢复期。”

    大夫人一听这话,直接瘫软在凳子上,若不是旁边有林牧之扶着,只怕就要跌坐在地上了。

    瞬间哀莫大于心死。

    “我的儿啊,怎么一个个都遭了孽了!”

    她哭得伤心,林行之却没有住口,继续往她伤口上撒盐。

    “而且在当日,她还被人陷害落了水,若不是我在场将她捞了起来,只怕如今咱们听到的就是噩耗了。”

    “什么!”

    林大爷气得一拳砸在桌角上,立刻就站起来想要往外冲。

    “父亲,你去哪儿?”

    “我去隔壁院好好问问,他们家姑娘不是在宫里头做贵妃吗?怎的能看着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辱至此!怎么说都是林氏的血脉,就一点子亲情都不顾了吗?”

    听了这话,林行之嘲讽一笑。

    “父亲,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明白吗?西跨院和荣合堂什么时候将咱们看作是一家人了?逼着浅浅入宫,为林贵妃固宠,压制我和弟弟,不让我们有出头之日,再加上日日寻母亲不痛快,这么些年了,除了要钱的时候会对咱们给个笑脸,什么时候正眼瞧过这东跨院里的人?”

    “你不是要去理论吗?你看看是二叔会理你?还是二婶会理你?他们一个是吏部的左侍郎,一个是兵部尚书之女,你再瞧瞧我们这院子的人,母亲是商贾之女,你呢,不过只是在钦天监挂闲职的八品小官,我们拿什么和对面去比?去争?”

    林行之红着眼睛,将多年来全家被欺辱的事实都摆了出来。

    一屋子的人个个都被他给吓楞了,尤其是林大爷呆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母亲问我,我为何要从军?是因为儿子再也不想为人砧板上的鱼肉了!若我们还不想着往上爬,还窝在这四方天里头,那迟早有一日我还有弟弟也都会成为隔壁院的踏脚石,还有浅浅,一个没有家族依仗的后宫嫔妃,你们知道会过成什么样吗?”

    “今日的她对贵妃或许还有些用处,能保一命,但将来的事谁会知道,难不成要她一辈子都靠着贵妃仰人鼻息吗?你们自己想想,靠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