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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实在觉得不解气…”老张往严承怀那边瞄了一眼,眼见他没有往这边瞅,继续道,“我牢中有朋友,如果你想,我可以让刘昌平过得…呃…生不如死?”林年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真是越说越没边儿了。
遂苦口婆心劝道:“我们好歹也是官府中人,官府中人,怎么能以己度私呢?”
“让人伤胳膊断腿儿实在是太过残忍,不过放个老鼠,饭里加点巴豆和蟑螂,倒是可以有的!”
说罢,她郑重的拍了拍老张的肩膀。
还沉浸在林年年一番教育的老张先是感到羞愧,突然间又明白了林年年的意图,恍然大悟,一副还是你狠的表情:
“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怎么能这样说话!”林年年正色,“我这是给犯人应有的身体锻炼,万一他熬不过审讯,突然死了怎么办?”
有道理,老张被说服,双手一拍:“那你就别管了,这件事我让人下去做。”
说着脚底抹油溜了。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林年年身边这位钦差大人,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这浑身散发的冷气分明是在针对自己。
“怎么就跑了呀…”林年年摸着下巴,觉得老张实在是没出息,扭头,见一双三白眼正冷冷的盯着自己,瞬间,心尖颤了颤。
“大…大人…”林年年一改吊郎当,诚心实意给严承怀行了个礼。
后者没说什么,只冷哼一声,算作答应。
心知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的这位大人心中不快,林年年摸了摸鼻子,十分狗腿的跟了过去,殷勤道:
“如今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大人还要回去办差事吗?”
“我晓得一家酒馆儿,日夜开放,不如大人去那里面坐坐,歇歇脚,像这种琐碎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去办就好了。”
她知道严承怀现在要去抄刘昌平和李知府的家,可关键是自己心中还有疑惑未解,严承怀直接过去,岂不是让她先前做的努力白费了?
“本大人不喝酒!”严承怀看了她一眼,脚步未停,直言道,“收起你那副样子,有什么问题想问,直接问吧。”
眼见自己的目的被戳穿,林年年也没了掩饰的心思,干脆冲到严承怀面前,一脸严肃,正色道:
“大人是不是早就知道李政贪污走私的事情?”
原本一个简简单单的杀人案。却牵扯出来这么多的细枝末节,这让她想不怀疑都很困难。
“还有那媚儿,大人知道她是重要的证人,因此才把她先关押进大牢里,一来算作是对她的保护。二来也切断了同外人的联系。”
“唔,说起来,大人走马上任,倒也有些蹊跷的,京城离远隔千里,可偏偏大人为什么要选择这样边陲的小城进行历练?”
“倘若只是走个过场,大有比奉城更为富庶的存在。”
林年年说完了,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这些事情其实她早有怀疑,只是碍于前些日子事态发展太过紧急,故而才忽略了。
可是现如今一切都尘埃落定,昔日心头的疑惑顿时浮现。
严承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负手而立,夜色之中,黑眸沉沉,林年年同他对视,只觉得他的双目如同深水潭中的漩涡。
“你很聪明…”良久,严承怀突然道,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
他绕过了林年年,慢慢向前,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交错,林年年微微一愣,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严承怀的声音传来:
“李政贪污走私,这件事惊动的早已不止是我一人。”
“他在政数年,那么多的银钱,都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