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任刽子手的大刀已经生锈了,他有心想要替其打磨抛光一番,可是遭到了拒绝。

    原是这样…

    林年年点点头,突然又问道:“那,大环刀的刀柄处,是不是有一个向上的形状?”

    “这…”铁匠愣了愣,随后才重重的点头,“不错…”

    “那我知道了。”听到这肯定的答案,林年年低头沉默半晌,随后道。

    从铁匠铺子里面出来,林年年脸上最后一丝情绪也无。

    她冷着脸看着自己的双手,刚才,她试着比划了一下人用刀时的场景。

    倘若是刽子手,那手部的尾端必然应有一个血痂茧子,可是,他没有。

    也就是说,他用的武器,应当是长刀,是那种在战场上厮杀的武器。

    可王知晖,却是个文人啊…

    探花郎手里有老茧,本身就很值得人怀疑。

    眸光黑沉沉,林年年有些后悔,今日为什么要戴上手套,倘若不戴,刚才接触的时候,兴许能听到王知晖的心声,也比现在自己猜来猜去的强。

    林年年后悔不迭。

    浑浑噩噩的回到林家的小院,刚打开门,就见庭院的石凳上坐了一个玄衣墨发的人影。

    林年年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大人!”

    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心里却忍不住腹诽“严承怀为何在此处?”

    抬眼的时候,就见严承怀一脸嫌弃的用她的茶杯泡茶喝,顺便分了一个眼神给自己:

    “去哪了?”

    语气低沉平缓,林年年却分明听出了一死质问,仿佛小媳妇质问丈夫为何不归家一般。

    疯了,自己一定是疯了!

    林年年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就…逛了逛集市…没别的。”林年年顿了顿,决定还是撒谎。

    严承怀哼了一声,显然没信她的鬼话。

    他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拍了拍,于是身边一道风过后,严承怀身边蓦然多了个俊秀的青年。

    “林姑娘从衙门出来后,先是跟同僚说了几句闲话,紧接着去了东市…呃,去了东市李大头的铁铺…”

    林年年一脸神色复杂的听着自己的慌被戳穿,就见严承怀起身,身上的冷意更甚:

    “和同僚叙话?”

    “去了铁匠铺?”

    “林年年,本大人让你在外面等着,你就是这么等的?”

    冷眸居高临下紧紧的盯着她,林年年又闻见了严承怀身上那股凛冽的冷香,脑子当时便停止了思考:

    “啊…可我以为,大人要同王大人一起走的…”

    毕竟严承怀是钦差,王知晖是知府,她一个小小的仵作凑什么热闹,更何况,严承怀…严承怀他也没明确说过呀?

    “大人,你想,青天白日,烈日高照,您忍心让我一个人等在外面晒太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