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何况。
严承怀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手腕上的位置,上面裹得白纱已经隐隐渗出一丝暗红色。
随着林年年走了这么久,还没有换药,里面渗的血色早已经透出来。
刺目一片。
严承怀不动声色将袖子往下拢了拢。
他如今还是林年年的药引子,林年年离不开他,至少,未来三个月如是。
林年年不晓得这一切,只是心中在短暂的失神之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而又冷漠道:
“多谢大人的好意…可是,小人不愿…”
“不愿什么?”严承怀赫然回首,逼人的压迫之下,林年年缓了好一会,这才以一种平静的语调道:
“大人,并非是我不想跟你去,只是,我的身份不允许我做这样的事情…”
“更何况,京城是你的家,可,不是我的…”
林年年抑制住心头的躁动,抬头,冲严承怀粲然一笑。
她并非不想去,京城再不好,好歹也是她林年年长大的地方,况且,林家的大宅她还未曾再见过一眼,还没有找到伤害爹爹的人。
她无论如何,都是要去的。
只是,不是现在。
也不是跟严承怀一起。
严承怀被她的笑晃了一下眼睛,心中竟莫名有了一丝怒意。
“跟本大人打交道,就这么让你不如愿么?”
想到林年年在老张面前无所顾忌表达自己的样子,严承怀突然觉得齿间发酸。
“该不会,你就是为了那小厮,不乐意去京城吧?”
严承怀只当林年年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那张如白玉般无暇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红色。
那是愠怒。
他看着林年年,眸光凶狠。
而林年年只觉得他又在发神经,不愿跟他多做纠缠下去:
“好了,大人!”
林年年无奈一笑:“所谓生死有命,我不觉得大人欠我什么。”
“只是,倘若我们再因为这个问题纠结下去,这案子的期限就要到了。”
一句话,点醒了严承怀。
刹那间,严承怀脸上的情绪退的一干二净,仿佛刚才只是林年年的幻觉一般。
变脸真快。
林年年想着。
“本大人用不着你提醒!”
严承怀冷声,长身玉立,背对着她。
本朝有过规定,凡是凶杀命案,倘若超过一定时限未能破案,就会被立为悬案奇案。
媚儿的案子已经搁置了小半月有余。
恐怕再有五天,那卷宗上就会把媚儿和老鸨的死收录下去,就算不收录,也可能会像王知晖说的那般圆回去。
这两个结果,哪个林年年都不想看到。
可是无奈,现在的他们一点头绪线索的都没有。
兜兜转转,竟有一种回到原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