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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承怀风采依旧,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天际的青色在他身后,林年年从他的肩膀往上看,只能看见一片暮霭。
暮云徘徊,夜要降临了。
“大人觉得一个人会突然间变化吗?”林年年听见这声音从自己嘴里发出来,轻飘飘的,一吹就散。
严承怀身子顿了顿,没看她,也望向一个不知名的方向。
“我曾见过这样一人…”
他道,眸光不定,墨色深沉。
“只是那个人已经死了……”
林年年没动,也没说这话煞风景,只是又往前凑了一步,仿佛被什么蛊惑了一般,轻轻道:
“那大人,如果我变了,你还能认得出我么?”
林年年的手搭上了他的胸口,意料之中,依旧听不到心底的声音。
只能感受到那心跳,隔着锦衣,一下一下,十分有力。
她眸光闪了闪。
严承怀没动,皱着眉,只觉得她的话有些不对劲,低头看去,只能看见林年年头顶的乌黑色发旋儿。
“林年年?”他试探道,不知为何,心底却莫名有一丝不安。
“没什么,大人…”林年年骤然退开,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笑,“我开玩笑的,大人。”
“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不还钱的可能?”
严承怀被噎了一下,盯着她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走吧,大人,我们的事儿还多着呢!”林年年拍了拍手,示意严承怀跟上来。
“刘昌平的供词新鲜热乎,这得交给我们的好知府看看。”
严承怀也正有此意,也跟了上去。
两人的影子在身后交错,张牙舞爪。
…
老张大晚上的被人叫出来升堂的时候,还是一脸蔫儿逼的。
她站在县太爷身后,有些发懵的看着站在堂底下神采奕奕的林年年严承怀两人,小声跟同僚嘀咕道:
“不是,他们这是有毛病吧?大晚上不回去休息,怎么想起来升堂了?”
无奈这话被县太爷听到了,小老头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老张这才消停。
“知府大人,媚儿的案子,我们有了新的证据!”林年年眸光清亮,用手挥了挥手里面的证词,看的上面的王知府眸光一暗。
“哦?”他似乎是极为感兴趣,忍不住道,“你们这是从哪里得来的供词?怎么事先不跟本府商量。”
“毕竟这案子牵扯不小…”
“奉城县狐妖谣言甚广,缩小知情人事办案,难道不是大人教给我们的么?”严承怀不动声色,冷呻道,果然见王知晖表情一僵。
“话是如此…钦差大人!不若先把供词给下官看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