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那个绣球,赵小姐就坐在她的对面,两人对视一眼,赵小姐秋水似的眼睛弯了弯,林年年也跟着傻笑起来。

    “倒茶!”耳旁突然传来一道咳嗽声,严承怀拿折扇点了点桌面,林年年连忙狗腿的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替这不好伺候的小侯爷倒了一杯茶叶水。

    赵大户把一切看在眼里,开口道:“看这位公子的相貌,应当不是奉城人士,方才,赵某似乎听见这位姑娘管公子叫做大人。”

    “不知道公子在何处就职?”

    赵大户一番话说的极为客气,严承怀不动声色,只道:“不过是个钦差罢了。”

    “原来是钦差大人,失敬失敬。”赵大户的脸色显得更为惶恐恭敬。

    林年年注意到,严承怀一只手已经抚上了折扇面,心道这严承怀已经失去了耐心,赶忙接住话头:

    “赵员外,实不相瞒,今天的事情就是个乌龙。虽然令爱千金生的国色天香,但…”

    她看了一眼严承怀,见他脸色略有缓和,遂放心继续道:“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同令爱千金同为女子,不可能在一起成婚的。”

    余光扫到坐着的赵小姐,那美人脸上是显而易见的落寞,林年年心一抽,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儿。

    “可是我也确确实实接了令爱千金的绣球,这…”

    林年年平日里最见不得人哭,更何况是像赵小姐这般的美人儿。

    她的话刚说完,就见对面的赵大户脸上一抹惋惜道:

    “实不相瞒,草民出此下策也是万不得已。”

    “确实没想到会给二位大人带来麻烦。”

    “哦?”林年年有些好奇,“贵府千金生的如此标志,为什么不觅得一方良婿,反而是想出抛绣球这么个法子?”

    “难不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奉城虽然民风开放,但是也不至于开放到这种程度,所谓一家有女百家求,但是抛绣球结亲,多少是有些不靠谱了。

    想到这么美的女子,将来会嫁给大街上随意一个不知底细的男子,林年年有些心疼。

    就听赵大户继续道:“此事说来话长,相信二位也看到了,小女有不足之症,出此下策乃是万不得已。”

    “小女从刚才开始,一直没对二位说话,并非是轻看二位,实在是有不得已的地方。”

    “小女八岁之前,体质孱弱,病魇缠身,大夫郎中都说小女活不过十岁,还是来了一个游方的道士,为我父女出了一策。”

    “这个办法就是让小女在及笄之前长在寺庙,且不可以跟外人说话,只等及笄时,选一个人成亲,这才算彻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