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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言重了,但说无妨!”严承怀神色未动,就见脚下云纹皂金靴缓缓而移,终是来到了自己的位置。“依我看,爱卿倒是最为合适的人选。”赵云横笑道,笑意不达眼底。
“不知爱卿是否愿意为我走一遭?”
“君要臣往,臣不得不往…”严承怀起身,目光终于落到了赵云横身上,“属下必然万死不辞!”
“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心腹忠臣。”赵云横抚掌大笑,脸上的阴鸷一扫而光。
“择日不如撞日,不若,爱卿今日就启程?”
“是!”黑沉的眸子中有流光闪过,严承怀答应一声,起身行了个礼。
半个时辰之后,几匹快马出了京城,向着南方飞驰而去。
与此同时,朱红的城墙上,赵云横一身明晃晃的龙袍,望着那几匹骏马离开的方向,眉眼深沉。
帝王不怒自威,跟先帝别无二致的脸上,眼底最深处的地方带着最深沉的冷意。
一旁的老太监洪喜须发尽白,他望着严承怀离开的方向,欲言又止。
好半晌,这才鼓起勇气颤巍巍道:
“陛下…您真打算…”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赵云横猛然回头,红喜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你想说什么?”
洪喜看到,这位人龙的眼底的最深处,是三分癫狂,语气不由得有些发紧:“可岭南,是那位爷身死的地方。”
“那又如何?不过是一个死人而已,掀不起什么风浪。”赵云横冷笑,转身拂袖而去。
徒留下洪喜一人,站在原地叹气。
他一生辅佐过三位君王,赵云横便是第三个。
不管是从性情还是手段来说,赵云横无疑是先帝几个皇子之中,最像先帝的一位。
可…如此相似,真的是好事吗?
他不禁回忆起先帝最后几年的景象,那是如同阿鼻地狱一般的景致。宫外宫内,朝廷上下,一片群魔乱舞。
可后来,还是那位爷力挽狂澜。
只不过,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希望这一切只是他的想象,杞人忧天而已……
……
“做什么的?”獐头鼠目的守卫手里拿着兵刃,拦住前面一个老妇,厉声道。
“官爷,俺只是来城里探亲的…”那老妇头发花白,走起路来已经有些颤颤巍巍了,见此情景。双手合在胸前,不断的祈求道,“求求官爷,就让俺进去吧。”
“你个老东西!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不懂事儿!你难道不知道岭南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还敢往里面挤!”
守卫冷笑一声,往前面狠狠一推。那老妇身子骨弱,一个不留神,险些被他推倒在地上,索性,身后有人一闪,一把将人接住,陪着笑脸道:
“官爷,您跟她置什么气,不过是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老人罢了!”
林年年嬉皮笑脸,此时的她一身男装打扮,脸上表情讨好谄媚,看得身后的元奎一阵冷笑。
哼,这女人,还真是爱管闲事。要不是他们两个要进城,他才不会牺牲自己来扮这个傻子。
果不其然,那守卫一见她这幅模样,顿时冷脸:“你又是干什么的?我跟这个老东西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别!官爷,我这不是正好路过吗?小人打北边儿来。带着我这傻子弟弟进城投奔亲戚。”林年年扯着嘴角,一只手将攥在手里多时的银子塞给了那守卫,另一只手把身后的元奎拉了过来。
手底下暗暗使劲儿,那元奎细皮嫩肉的手被他掐的生疼,可无奈之下,只得装傻充愣,两眼一翻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