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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褡子,是用十几层布缝制的擦子,上面渗着食油,用来擦鏊子,为防煎饼粘连在鏊子上揭不下来。

    至于铲子,这个时代倒是有,摊的煎饼渐渐泛黄,就得用铲子轻轻沿着鏊子边戗一圈,等煎饼四周翘起来后,两手抓着煎饼一边,“滋啦”一下就揭了起来,一张热腾腾的煎饼就摊制成功。

    嗯,还有一项很重要的准备工作,那就是和糊子。

    碾好的地瓜面,再加上小麦面粉或者其他的面粉,用水浸泡一个晚上,第二天再磨成煎饼糊子,选好摊煎饼的场地,支好鏊子,准备好柴火,坐在蒲团上,就可以开始摊煎饼了。

    “娘,这个东西恁是啥时候弄的?俺怎么没见过?这干什么使的?”

    柳氏对着岳九月拿出来的鏊子好奇不已,这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倒着的锅?那三个朝上的铁片是干啥用的?而且这锅也太浅了吧,够煮点啥的?难得的是还真有人买!是不是sh……a……

    哦,买这锅的人是她婆婆,她不能说她婆婆傻,骂婆婆的儿媳妇可是大不孝!

    “这是鏊子,摊煎饼用的。”

    岳九月的解释并不能让柳氏解惑,她又带着新的问题,继续问道:

    “娘,煎饼是什么啊?怎么摊?还有,它为啥叫鏊子?怎么不叫倒扣锅啥的?”

    岳九月:……

    饶了她吧!竟然来了个十万个为什么,她又不是度娘,别问她,她什么也不知道!

    岳九月只管回答她知道的那部分。

    “待霎儿俺摊俩给恁看看,恁不就知道了。”

    柳氏下意识的点点头,后来又觉得不太对,婆婆还没告诉她这东西为啥叫“鏊子”呢,也没告诉她这东西婆婆是什么时候弄的,可她的直觉告诉她,不能再问了。

    所以,她又点了点头,然后安安静静的听岳九月指挥,一会儿支鏊子,一会儿抱柴火的,总算是把准备工作做好了。

    岳九月看着垫着几块小石板的鏊子,左边的煎饼糊子,右边一堆的柴火,欣慰的点了点头。

    别说,柳氏虽然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的时候,让她觉得挺烦躁的,可柳氏干起活来那是真的利索,压根就不用她插手。

    “看好了啊,就这样,先用油褡子擦一遍鏊子,省的一会儿摊煎饼的时候,煎饼沾在鏊子上。

    再舀上一勺子的糊子放在鏊子的中间,然后用筢子一圈一圈的把糊子均匀的铺满鏊子上。

    再用刮板多刮几下,这样摊出来的煎饼又薄又软又劲道,这个可不能偷懒,少刮那几下,摊出来的煎饼又厚又糙,口感不好。

    等看到煎饼泛黄了,就用铲子戗一圈,抬起屁股一伸手,把煎饼揭起来,放到盖帘上就行了。”

    岳九月又用油褡子擦了一遍鏊子,摊第二个煎饼的时候,还提醒了柳氏一句:

    “其实,这第一个煎饼不大好吃,可咱们穷人家也没那些讲究,将就着吃饱肚子就行了。”

    这话,柳氏百分之百的认同,她一边儿点头,眼睛还不忘盯着岳九月摊煎饼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