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等一直等,终于在撑不住的时候,门开了。

    有光照在身上。

    那一瞬间,贺伯再痛都觉得值得了,他虽然落着泪,可唇角是微微扬起的。

    生命流逝的最后一刻,贺伯紧紧抓着何聿的手,将钥匙塞进他的手里,永远闭上了眼。

    死亡时间,凌晨三点十五。

    南星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她让小师兄给急救中心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不必来了。

    给殡仪馆打了电话,南星又找了入殓师,贺伯生前很爱干净,是个很体面,很绅士很温和的老人,他走的时候却遍体鳞伤,夏天被关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又脏又臭,谁也不知道贺伯被关了多久!

    简直就是凌虐,折磨!

    南星想让贺伯走的体面一些,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她没勇气去见贺伯的尸体,站在门口偷偷抹着眼泪,将钥匙装回口袋里,想着贺伯说的话。

    老太太的目的,原来是要让沈行之忘记一切。

    这样疯狂的手术,也亏她想的出来!看那些医生那副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沈行之。

    原来如此。

    真相,原来如此!

    南星只觉得恶寒!她实在想不到人心会坏到如此地步,就像贺伯所说的,沈家作孽!

    天道轮回,沈家,必食恶果!

    南星心脏隐隐疼着,她在沈宅还有其他事情要做,送贺伯的事情交给了何聿去处理,何聿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叫了苏月来。

    苏月一直没走,在附近的酒店休息,不到半个小时就跑了过来,被南星带去了沈家的藏宝库。

    看着遍地的珍宝,苏月啧了一声,目光却被一个漂亮的转心瓶吸引过去。

    这是清代创制的一种瓶式,他爹蛮喜欢搞收藏的,苏月耳濡目染的,或多或少知道这一点。

    苏月忍不住靠近细细观摩,没忍住卧槽了一声:“这是乾隆的吉庆有余吧!!这是真品啊?怎么就放在这桌子上?!我记得当初伦敦拍卖行,这东西五亿成交的!”

    “好家伙,沈家有钱就这么折腾?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啊!沈家疯了吧?”

    南星走过去,在苏月连连卧槽声中,将瓶子小心翼翼拿了起来。

    她看向苏月:“偷来的东西,怎么会当宝呢?保不准他们根本不识货,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花瓶。”

    “嗯?沈家的人这么无脑吗?”苏月正要耻笑,又忍不住好奇的问:“姑姑,你怎么知道这是偷来的?”

    南星眼中闪过一丝悲,满脸的怜惜:“这是爷爷拍卖回来送给奶奶的,怎么会是沈家的东西呢!”

    “沈家,无耻强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