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能或不能。
白舟月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苏将军。”
“我自皇宫而来，带着陛下密旨口谕。”
老人只低头看着面前燃烧着的火炉，没有说话。
白舟月只站在原地，没有开口去进行催促，少女安静的看着面前的苏瑾深。
很难想象。
岁月能够把当年意气风发的破军之将，摧残成现在这副模样。
“什么事情？”
许久后，苏瑾深终于开口。
白舟月心里松了口气，她低声道：
“陛下需要用到天罗苏家的力量。”
苏瑾深摇头：
“不行。”
“我们这一脉自从接受招安后，便彻底地脱离了天罗组织，跟天罗山堂早早就断掉了联系，山堂那边哪怕是名铜牌杀手，我都指挥不动。”
白舟月眸子凝起；
“那苏将军可以联系到天罗的人吗？皇帝陛下需要刀，而且愿意付出巨大代价，哪怕是动用历代大胤皇帝都不会动用的私库。”
苏瑾深嘴角扬起几分嘲笑的意味：
“难道皇帝陛下以为，靠着天罗山堂的人，能够杀得死赢无翳？”
显然。
这位困咎在这座破旧苏宅里的前代羽林大将，并不是不知晓外面的一些情况，哪怕是瘦死的骆驼，也比寻常高马要大上太多。
白舟月摇头：
“不是威武王。”
“是...来自于瀚州的蛮族大君，蛮族车队来到了东陆，他们在明日正午时分就会来到天启城，离国公将会亲自去迎接蛮族的君王进入天启。”
白舟月盯着苏瑾深脸上神色变化，终于看见对方一瞬间的恍惚。
苏瑾深眼神幽暗起来。
瀚州草原永远是他的伤心之地，他们狮牙会所有人的理想都被埋在了那片寒冷的土地上面，鲜血将草原给染红，最终只剩下他留在破旧的老宅里苟延残喘的存活。
“你...”
“与我说说蛮族现在的情况吧。”
白舟月微微颔首。
小舟公主便将她知晓的情况全部告知了对方，白舟月没有进行任何多余的修饰，因为她知晓所有的欺骗在苏瑾深面前都会被拆穿。
最终，只见床榻上的铁驷之车唯一存活的老人摇了摇头：
“蛮族新任君王敢到东陆来，那一定是有着依仗，皇帝陛下想要让蛮族大君死在天启城，从而将瀚州数十万铁骑的仇恨吸引到赢无翳身上，这个想法很好，但很难实施。”
“虽然我不知晓天罗山堂现在的情况，但想来也难以完成这件事情。”
“除非是传说当中的九重天罗可以重现。”
白舟月最终失望的选择了离开。
其实她在来前也知晓大概率是难以在苏瑾深身上找到破局点，但现在的皇帝哥哥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够不断的寻找。
回到车驾上，白舟月抿着嘴。
难道...
真的要让她嫁给那个来自蛮族的大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