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放置在左胸,对着不远处的拓跋山月行了个蛮族礼仪,年轻的蛮族大君许诺,在拓跋死后会将他的骨灰撒在他年幼时的家乡。

    “我记得你的家乡,是叫做银羊寨吧?”

    “是的,感谢大君。”

    拓跋山月恭敬回礼。

    而后,便是又一场杀戮的开启。

    蛮族精锐们装备着的魂印武器令他们单兵作战能力提升到了极致,木犁跟不花刺一远一近的配合不断收割着敌方首级,陆泽最终亲手将刀锋轻轻划过了拓跋山月不再紧皱的脖颈。

    临死前,拓跋山月想起来了北陆的风。

    草原的风不像南淮城的风一样暖软,那是爽利的刀锋,又像是蛮族呛喉的烈酒,令他一直都在怀念着。

    父亲带着弓箭骑马,马鞍上悬着牛皮酒囊,在打完猎后会带着他跟弟弟妹妹们去到最高的草坡,拉着那张祖传的烈鬃琴,嘶哑的琴声在风中飘荡。

    这时候的拓跋山月,好似又听到了父亲的琴声。

    烈鬃琴嘶哑的声音像是追着他从远处飘来,他又闻见草原上的风,那股淡淡的青草味弥漫在心间。

    “阿爹...”

    “雷依瀚回家了...”

    拓跋山月倒地,脸上却带着难以描述的释然笑容。

    木犁的目光落在这位蛮族人的尸体上,他找了面草原的大旗掩盖住拓跋的尸体,而后点燃火油,令拓跋山月的灵魂飘荡在九天之上。

    “魂升九天,魄落九渊。”

    “盘鞑天神会赐福每一位勇敢赴死的草原人。”

    在继续进发的路上,吕戈找到了陆泽,询问他关于拓跋山月的事情。

    陆泽耸了耸肩,轻声道:

    “那只是个在草原上屡见不鲜的小故事。”

    “银羊寨是澜马部的小寨,当初澜马部大汗王被刺死之后,整个澜马部落发生过乱斗,但规模并不算大,很快被平复。”

    “银羊寨的百余人,在那场乱斗里死去。”

    “寨子被烧毁,拓跋山月孤身来到了东陆,而后成为了四大名将。”

    库里格大会令草原七大部落保持着尽可能的和平,但杀戮好似永远都是瀚州土地上的主旋律,那是个每天都在死人的地方,尤其对于弱小的人来说,哪怕只是一点小火星落在身上,都足以将人焚烧致死。

    吕戈沉默下去。

    老人而后嗓音沙哑的说道:

    “阿苏勒。”

    “你在草原上做的那些事情,很对。”

    ......

    遥远的晋北。

    夜色之下,有着无数的黑色骑军从北方而南下。

    晋北侯雷千叶站立在秋叶山城的城头,身边是一袭红色宫装的少女,雪白的狐围脖将她细长脖颈完全遮住,额前两缕刘海俏皮的冒了出来。

    雷心月看清楚了远处的那道道黑色身影。

    少女震惊的捂着嘴巴。

    她转头看向父亲大人,有些艰难的开口道:

    “父亲。”

    “那...那是蛮族骑兵吗?”

    雷千叶的眸子里闪烁着莫名光彩,对女儿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

    “是瀚州草原上的蛮族骑军。”

    “五万蛮族大军,要绕过我们晋北的雪林,南下东陆中州之地。”

    雷心月望着远处那若雷鸣一般的马蹄声,骑军在沉默的南下,他们每个人好似都不会说话,只默然的握着缰绳,眼神坚毅的看向身前的道路。

    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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