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保住了北都城。
他的名字在无数草原英雄里,威名赫赫。
人们记住的,只有钦达翰王的无上荣光,只知道他是草原上的英雄。
但吕戈的一生并不快乐。
他因血脉而登顶,最终又因体内狂躁的青铜之血变得狂暴易怒,视人命如草芥,失去理智,放逐了最爱的妻子,勒死了亲生女儿,而后被儿子郭勒尔囚禁在地牢里三十余年。
陆泽看着火光里消瘦的老人躯体逐渐消散。
他低声的念着草原上的祷词。
“魂归九天,魄落九渊。”
“死亡对你来说更像是一种解脱,所有荣光跟诅咒,都会在我的身上终结,这里的风景很好,下次再将豹云旗帜插在天启城的城头吧。”
蛮族大君将骨灰收起,而后他毅然的踏上了北归瀚州的路。
后世的史学家们,对于长生王冕下的第一次东陆之行,都保持着惊叹的态度。
人们根本不理解,为什么那时候的蛮族大君,极其招摇的来到东陆,却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他在毕止城里横刀斩掉淳国国主亲兄的脑袋。
他在帝都直接住进了天启皇宫,站立在藏书阁的最高处俯瞰巍峨帝阙。
他在下唐成为百里氏的座上宾,于陵墓里拔起来了那把苍云古齿剑,甚至开启了藏匿多年的天驱武库。
在殇阳关,他亲手埋葬了大胤朝的无数将星。
他如此轻易的来,又轻飘飘的离开。
只留下疮痍跟战乱并起的东陆乱世。
蛮族大君这一次的南下,为蛮族之后的征伐打下了极其坚实基础,在这之后,风雨飘摇的大胤朝面对着汹涌的黑色铁骑,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
华贵的车厢里。
惴惴不安的公主殿下将手紧握在衣襟之下。
白舟月知晓,现在的她肯定没有半分公主仪态,这位饱览群书的小舟公主只看着天启城越来越远,她缓缓低着头,抿着嘴不发一言。
瀚州...似乎越来越近。
直到陆泽这天来到车厢里,拎起她那尖尖的下巴,看着少女神色复杂莫名的娇嫩脸颊,而后毫不犹豫的堵住了她湿润的嘴唇。
“唔唔...”
白舟月挣扎着、抵抗着,但却没有任何反抗的空间,只能够被蛮族的君王予取予求,公主殿下的手死死抓着陆泽的胳膊,却感觉自己是抓着世上最坚硬的铁一样。
许久后,衣裳半褪的白舟月才能够大口呼吸。
她的身上满是被霸道留下的痕迹。
悲愤、羞耻、无助、可怜...种种情绪笼罩在一贯尊贵的小舟公主身上,令她的眼里噙着清泪,只恨恨的死死盯着陆泽。
“再这么盯着我,就把你扒光丢在外面。”
瞬间,泪水滑落,白舟月低下头去,呜咽声起。
陆泽见状,只轻声道:
“在这个乱世,你已经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