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只见齐阳龙大祭酒俨然出现在了面前,老人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但精神抖擞,对愣在原地的慕容梧竹笑着打了声招呼。

    「大祭酒办完事回来了?」

    陆泽起身见礼。

    齐阳龙点了点头,看着陆泽,眼神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大祭酒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那柄剑上,默默叹了口气,这柄剑出世,而且还是到了陆泽手中,不知是祸是福。

    招呼着慕容梧竹去泡了壶茶,陆泽与大祭酒在竹楼里席地而对坐。

    「不过出门见了几位老友。」

    「在学宫中倒是听闻你在外面闹出的动静不小,出门一趟回来,浑身气运竟骇人到如此地步,而且还带回两位足以登上胭脂评的美人儿,好福气啊。」

    齐阳龙朝着陆泽挤了挤眉头,声音洪亮。

    而这时正在给两人倒茶的慕容梧竹脸色微微一红,起身后手放腰侧行了个女子常礼便缓缓退下,今日殿下与这位大祭酒显然是有话要说。

    齐阳龙笑容敛去,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对陆泽直接开口:「你可知太安城那边的事情?」

    陆泽点了点头,浅尝杯中茶水:「大祭酒是说我携银瓶去西域的事情?」

    齐阳龙沉默下去。

    面前这位皇子随是陛下私生子,但手持那柄天问剑,再加上其本身具备之大世才学,本不应该再行西域那凶险之事,因为这件事完全戳在了北凉的死穴之上,其性质与在乾州官道那种小打小闹完全不一样,再加上离阳内部诸位藩王们也不乐意见得多位年轻的蜀王侄子出来。

    西域之行,好处虽多,但伴随的凶险却是远远的超过了其中好处。

    收益与风险,并不成正比。

    而且最关键的还是这件事并不是陆泽回到太安城以后定下,而是他龙虎山拿到那柄剑以后,太安城皇宫里便迅速展开了对于陆泽的讨论,决定下的很快,后面甚至连那位久居钦天监的老监正南怀瑜都秘密入宫见了皇帝陛下。

    齐阳龙虽不会胡乱掺和皇家私事里。

    但是对于面前这位年轻人,他的心里还是极为看好。

    陆泽双手捧起茶杯,对着大祭酒再敬一杯茶水,笑道:「大祭酒担心什么?这本就是天大的好事情啊,我的出身毕竟有问题,光凭一把剑就要让太安城里的赵家人信服,肯定说不过去。如果想要再进一步,只能够靠实打实的东西。」

    陆泽嘴角扬起,望向北方。

    那位皇帝老子肯定也担心陆泽心里有怨气,所以这次出剑州后大师傅韩貂寺便在那里等着,由这位陆泽在太安城最为亲近的宦官来说这件事,效果自然奇佳。

    陆泽眼里闪过丝丝嘲讽,他本就一千个愿意去西域走一趟,换个实打实的蜀王名号回来。

    不是襄樊城里靖安王那种上不得台面的王爷,而是真正手握权柄的离阳藩王,而且还是有资格坐上离阳皇位的藩王,这不是天大的好处?

    至于风险?

    「老子在乾州可以通吃,这次在西蜀照样是坐庄通吃。」

    「徐凤年、陈芝豹...包括离阳朝里不想看到我活着的,尽管来杀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