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这事情当然引得那些西楚旧臣后面对于皇帝立储蜀王之事极为不满,有些老诤臣甚至敢在离阳朝会之上妄谈皇家立储。

    靖安王赵衡便是挑中的这个时间点,最终才选择的出招。

    陆泽忽然想到了什么,笑了笑:“那位王叔没准还希冀着本王能够转头回到襄樊与他对峙,天下恐怕仅有几人知晓,靖安王赵衡在武帝城还有位叫做王仙芝的义父,如果再故意到底死在本王面前,那事情便会变得更加复杂起来,没准父皇为了安抚,还会给那世子赵珣个世袭罔替。”

    “渍渍渍,到时候,不论是庙堂还是江湖,都会令感觉本王无比的恶心。”

    “这等连环套的恶心手段,也就是那位常年待在襄樊城里礼佛诵经的靖安王能够想的出来,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人家用命来恶心,的确没什么办法。”

    陈渔再度掀起窗帘,望着已然起身整理衣襟以及那散落青丝的王妃,裴南纬眼神里满是茫然。

    “那位王妃...该如何处理?”

    “那当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陆泽呢喃自语:“恶心人,谁不会啊?”

    .......

    东海之滨的武帝城,人声鼎沸。

    如果说那离阳帝都太安城乃是天下文人士子心目中的龙门城,那脚下这座武帝城便是天下武人眼中的圣地,只因为那位天下无敌的王老怪坐落于武帝城城头,十几年时间里接受了足足一千六百多场的挑战,那座内城城头之上留下了无数人的足迹。

    李淳罡、邓太阿、曹长卿...

    今日的王仙芝于日头在那东海之滨跃然升起的时候便望向东方,这位眼中只有武道的魁梧白发老人眼神里破天荒的出现丝丝缅怀,盘腿端坐在那座草庐之前的老人此刻看起来,仿佛只是个普通人。

    “王老怪。”

    “你竟然也会走神?”

    嘴里嚼着名剑鱼凫的破布衣裳老人看起来很是享受,这位是天底下最好食剑的用剑祖师爷打了个饱嗝,随着微风吹拂衣袖,隐约能够看见这位老人的一只衣袖乃是空空如也的状态。

    王仙芝缓过神来,望着这位远道而来比试的老家伙,淡淡开口:“隋斜谷,伱若是全盛之时,与我还能够有一战,但你当初与李淳罡互换一臂,剑意之纯粹又不及那位重返陆地神仙的老剑神,哪怕吃再多的剑,都无用。”

    名为隋斜谷的老人擦了擦嘴巴,里面吧唧个不停:“老夫就是想舒舒服服的待在这个人世间,吃遍天下名剑,这次前来武帝城,不过是知晓你王老头马上要去那天上打架,一来最后见一面,二来嘛,你这城头上可是插着不少的名剑。”

    王仙芝忽然开口:“那位剑九黄是你的徒弟吧?他的剑术很有意思,已经走出了他自己的道。”

    隋斜谷点了点头:“是我的小徒弟,苏茂那个家伙虽是大徒弟,最终战死在西蜀皇宫外,但老夫这辈子都对他不甚满意,狗屁的西蜀剑皇。黄阵图,我只教了他三剑,但有一剑,我却很满意。”

    “等到从你这里走了以后,我想着过些日子去那太安城,看看那柄天问剑,貌似老头子我等了好些年的那柄剑也到了离阳那个蜀王的手中。”

    “王老怪,你与我交个实底,曹长卿究竟是怎么死的?”

    “赵楷身后是天上哪位仙人?”

    王仙芝摇了摇头,想着那位年轻人当初在武帝城头的诡谲手段,并不是梦回当年,而是彻彻底底的回到了当年,那般手段俨然已超脱了世俗凡人甚至是天人的范畴:“都不是。”

    随着日头升起,耀阳照耀武帝城。

    武夫王仙芝洪亮的嗓音响彻在这座屹立于东海多年的城中。

    “今日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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