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观山坐在舷窗边,手持一方洁白的手帕,正一点一点地擦拭着手中的长刀。长刀前端厚重,刃口雪亮。
“伙计,这一次定让你饱饮对手鲜血,不负你陪我出来作战之谊,”涂观山轻声呢喃。这一柄长刀,是师傅冥皇在他二十岁生日那天,赐给他的礼物。
“刀名饮血,精钢制作,你师傅我用山火煅烧了七七四十九天,又加进了钛合金,可以说无坚不催,寻常的兵刃,只要和饮血对碰,便会碎裂,你可要好好对待啊。”
师傅的话,言犹在耳。涂观山一直随师傅隐居村落,从来没有过对敌的经历,更不谈用饮血刀杀人。今天,终于能让饮血刀名符其实了。
无论是刘发还是十名兵丁,看到了饮血刀,都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以免刀光伤害了他们的眼睛。尽管如此,饮血刀发出的阵阵寒意,还是让他们的心灵发颤。
夜游明也看了一眼饮血刀,心里羡慕。这把刀,从师傅制成的那天,他就在眼馋,没想到最终被师傅赐给了小师弟。
白虎堂的飞行器稳稳地降落在了寒湖北侧。山腰的空旷地带,此时还空无一人。
“来早了?”刘发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手表。此时才七点半,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
“其他三家人呢?”涂观山有点儿不高兴了。通常越是重要的人物,出场都是最后。难道说他涂观山仅仅是因为隐在村落里,不为人知,才受到别人的怠慢吗?
不要紧。从今天开始,冥皇的关门弟子大名,会响彻四大势力。
让那些小觑自己的人从今天开始,颤抖吧!
刘发看到涂观山和夜游明脸色不虞,早有准备的他对着兵丁喝道:“把伞撑开,烧水沏茶,要好茶。”
“是,”兵丁们撑伞的撑伞,烧水的烧水,忙活起来了。
一把高约两米,撑开之后能覆盖近四个平方的大伞被栽到了山泥之中,又用绳索缠到山石之上固定好,兵丁们这才奋力地将大伞撑开了。
紫红色的伞下,摆放着两把躺椅。
“夜先生,涂先生,请坐,”刘发谦卑地说道。
“做得不错,”夜游明点了点头,“回头我给白首领说说,为你请功。”
“谢夜先生,”刘发心里大喜。
没多大一会儿,又一架飞行器降落下来。和这边如出一辙,也是大伞撑起,兵丁烧水沏茶。稍稍有点儿不同的,是他们没有摆放躺椅,而是放了十多个凳子,两把高背椅。
椅子旁边,站着一个面目清秀,眼神闪烁的年青人。
年青人的左右两侧,各站着一个人。一个意气风发,一看就是常年率兵打仗的将领;另一个则是一袭黑衫,四方脸,面下留有短须,相貌堂堂。
“厉先生,您先请落座,”年青人微笑着说道,“云团长,我陪您一道去白虎堂那边转转,打个招呼?”
“好,”公司云字团团长云在秋应着,正要和二公子承星前往白虎堂那边,穿着黑衫的中年人叫了一声,“等等,我们一道过去吧。冥皇来了两个弟子,不过去打个招呼,也太不像话了。”
三个人便一道朝着白虎堂那边走了过去。
夜游明远远地看到那个黑衫中年人,不由得一愣,随即招呼着涂观山站了起来。
“厉真来了。”
“他是谁?”涂观山惊讶地问道。能被师兄看在眼里的人,可是不多的呀。
“他的父亲是厉红尘,大陆上屈指可数的三阶武师之一,和师傅平起平坐的人,”夜游明小声地解释道。
“哦,”涂观山一下子收敛了自己的骄傲,客客气气地将公司三人迎进了大伞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