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官靴是平跟,只适合平坦、较干燥的地面,踩雪地是大忌,靴筒宽松,这一脚下去,积雪就得灌进去,至于靴跟不防滑反倒无所谓。

    丁秋飞紧抿嘴唇,可是总不能在“Q”面前认熊吧?

    心一横,一脚踩下去,好厚实的积雪啊,果然立即灌进靴子,这股寒意,使丁秋飞浑身一紧,上下牙床不由打架。

    第二脚踩下去,一阵昏厥袭来,险些栽倒。

    咬牙坚持走上不过3、5分钟,下腹部一阵剧痛、伴随痉挛……真不如挨上一刀还舒服点,丁秋飞不由自主身体呈45°角度前倾,想要下意识环抱身体,但一眼瞥见“Q”先生,硬生生忍住。

    硬生生前进几步,眼睛都开始模糊,昏厥感更甚。

    身体前倾角度加大,眼看就要摔倒,被“Q”先生一把扶住。

    丁秋飞,因为上下牙床打架,说话都开始口齿不清,勉强挤出一句:“真是没用,笑话了。”

    “女孩子身体不舒服,不丢人的。”“Q”先生很认真的口吻。

    丁秋飞迎上“Q”先生目光,那目光温柔而真挚,没有半点戏谑:“身体不舒服,和要不要强没关系。”

    丁秋飞脸红了,连耳垂都隐隐感到发烫,但依然倔强:“没事的。”

    “还说没事,生……”“Q”先生想说生理原因,但只吐出一个字便打住,面对要强的姑娘,还是不要太生硬。

    听到“生”这个字,丁秋飞明白,对方已经看穿,而自己无法辩驳,不由得心情烦躁,几声咳嗽,身体愈发软绵绵,头微微倚着“Q”先生肩头。

    那陌生的味道,不安的感觉,丁秋飞清醒几分,一点点尽力将头移开,轻轻一推“Q”先生,含糊不清说:“走吧,走吧。”

    “Q”先生温和笑笑:“不必担心,有我。”

    丁秋飞仿佛遭到雷击一般,身体颤抖几下,眼睛正大几分。

    多么熟悉的语气啊?

    丁秋飞目光绕过“Q”先生,望向天际。

    仿佛看见甄燕笑吟吟矗立身前,语气坚定而又柔和:“别怕,一切有我。”

    一转眼,甄燕消失不见。

    丁秋飞力气刹那大了许多,一把将“Q”先生推开。

    坚持一连迈出4、50步,一个趔斜,身体抢出几步,被“Q”先生及时抱住,待站稳,松开手。

    叹口气:“都说舍命陪君子,何况咱们现在不亚于战友,唯有齐心协力向前。”

    “Q”先生从虚空中抓出一只金色小帆船,看起来是手办,其实是件法宝。

    丁秋飞一惊:“疯了!真当白泽是吓人。”

    “我不认为是骗人,但这种考验,你的身体会垮的。如果真有什么,是我第一个遭反噬。”“Q”先生目光似水,语气坚定:“别怕,一切有我。”

    丁秋飞,真的怔住了。

    雪山雪顶,一袭僧衣,一个听起来仿佛中年女子的声音喃喃自语:“阿弥陀佛,善哉。人类的孩子,到底娇贵,岂能让尔等用法宝上山。”

    莲花女罗汉,二目圆睁,佛耳上一对婴儿拳头大小的耳垂无风自动。

    “就看你二人到底谁有机缘,能承袭这天竞魄,谁若承袭,便可得罗汉神通。不经小小苦难,岂可轻得。”莲花女罗汉下一句,听者可瞬间破功:“糟老头子,净给我添事,狄仁杰狄胖胖不会真被蛇灵算计?抓紧干活,快到点了。”

    不知丁秋飞和“Q”先生倘若听到,是会哭还是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