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的离去,咸阳城中再次有大事发生。
来自楚国的使者到了。
他们一路从楚都西行,进入了秦都咸阳。
使者此行的目的,是代表楚王负刍,向秦王政献地求和。
就在楚国使者进入咸阳的第二天,另一件大事在这座秦国的都城中发生。
秦军在年前俘虏的燕国太子。
去岁指示燕使荆轲刺杀的主谋。
燕丹。
被秦王政亲自宣判了死刑,在咸阳城中当众车裂。
行人署。
经历上一次燕国使团引起的火灾后,重新修建的国宾馆舍更加高大宽敞,象征着这个国家实力越发强大。
「松阳君,秦王是故意当着吾等的面,车裂燕国太子,他是在威吓吾等!」
馆舍中,一个男子愤愤出声。
此人年近三十,身材伟岸,足有八尺高。面容方正,丰毅俊朗,双眼中燃烧的怒火显示出他此刻正处于激愤状态。
松阳君景昭,叹了一口气,对那男子说道:「渠,你既然清楚,又何必如此愤慨。」
「如今秦国强,六国弱。不对,韩赵已灭,燕国也名存实亡,所剩只余我楚、魏、齐三国。在这种形势下,他秦王想要做什么,谁还能阻止不成?」
「你别忘了,你我此番入秦是为了什么?收起你的愤怒,担负好你的副使职责,此番一定要求得秦王允和,方能为我楚国寻得一线生机啊。」
听着景昭无奈的话,项渠也想起了其父项燕临别时的话语。
秦强楚弱,更兼因楚王负刍篡位的事情,楚国内部有不少封君心怀不满。在这样的情况下,楚国很难集中力量与秦国对阵。
导致去岁王贲伐楚时,连夺楚国十多座城池,楚国竟然连旧都陈郢都给丢了。
楚国需要时间,整合内部。
如今松阳君入秦,便是带着楚国献地求和的诚意来。
想到这里,项渠心中的怒火渐渐减弱,只能恨声道:「可恨去年荆轲刺秦一事,功败垂成,若是成功,秦国必定大乱,我楚国哪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六国之人皆言,荆轲之所以失败,全因其副使高佗所叛,竖子可恨,若让我见到这高佗,必将其当场斩为数截!」
景昭听到这话,脸色勐然一变,盯着项渠说道:「渠,我可告诉你。此次入秦,事关我楚国生死,绝不可意气用事,你必须听我的号令。」
项渠皱了皱眉,还是点头道:「诺。」
见对方答应,景昭这才松了口气。
楚王负刍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将此番副使的任务交给了项燕之子项渠。此人有胆气,性格康慨,是个好壮士,只是作为副使却未免少了些机敏。
好在这项渠也识得大体,并非那种纯粹的武夫,如今应诺下来,想必不会乱生事端。
景昭为了缓和气氛,笑问道:「渠,我听说你家籍儿是天生神力?」
听到这话,项渠脸上露出笑。
「是啊,那小子虽然才七岁。但力气可不小,已经能单手举起数十斤的东西了。就是喜欢说大话,竟然说他总有一天能举起家中那个千斤鼎。」
项渠说到这里,不由笑着摇头。
恍忽间,他想起了自家小子那满嘴豪言的模样。
以及,那双异样的重童。
起飞的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