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完最后一支溃军,夹着一串人头返回此地时,这场持续了大半天的城下

    之战,才终于宣告结束。

    荥阳城外的土地,早已被鲜血染红,魏军的尸体遍地都是,而秦军战死的士卒却寥寥无几。

    战斗结束后,秦军的士卒们开始收割首级,清点他们的收获。

    秦卒行走在战场上,将地上一个个被杀死的魏卒翻过来,然后熟练的用剑刃割下他们的脑袋。

    一个大胡子秦卒割下两个人头,将首级上的头发打成绳结,左边腰侧拴上一个,右边腰间也拴上一个,然后用满是污血的手抹了抹脸,哈哈大笑道:「乃公刚刚杀了两个人,这次要升爵到簪鸟了!」

    「哈哈,我也要升爵了。这次多亏了领军的赵公乘,要不是有他,咱们哪能打的这么轻松。」

    「是呀,乃公服过好几年的兵役,上了战场不知多少次,这般畅快的战斗还是第一次见到,杀这些魏人就像是在家里拿斧子砍瓜一样爽。哟,这里还有个没死透的……」

    秦卒一边说笑着,一边用手里的剑割开那尚在挣扎的魏卒喉咙。

    ……

    这惨烈的场面,早将不远处投降的千余魏人吓得够呛。

    在军法官记录之后,分类堆叠而起的首级,仿佛一座座人头小山,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引来无数蚊蝇在上面嗡嗡打着转。

    要不是周围还有近百秦卒正拿着兵刃看守他们,恐怕这一千人早就害怕的跑了,谁也没有勇气看这地狱般的场面。

    人群中,陈平更是「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哪怕他心思深沉,且早听过秦军的残暴作风,但真的见到眼前的场面时还是吓得心惊胆颤。

    「左挈人头,右挟生虏……」

    陈平喃喃着,心中极度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要不然自己的脑袋恐怕也会成为人头山上的一员。

    「陈平何在?」

    突然,一个右髻苍帻,有着簪鸟爵位的秦将走过来呼喊。

    陈平一愣,连忙擦去嘴角的秽物,高声应道:「陈平在此。」

    「你就是陈平?随我过来。」

    「唯!」

    陈平连忙恭敬应下,小心的跟在这簪鸟身后,往这支秦军的将旗处走去。

    「应该是领军的秦将想要见我。」

    「此人非常厉害,不仅看破了周巿的迷惑之计,还果断领兵追赶而来,很有魄力。」

    「这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他竟然能够忍住立刻袭击之心,一路耐心的跟着走了几百里,直到战斗最关键的时候才发动攻击,以十分微小的代价就取得了全功,将周巿这一支魏军,全歼于此。」

    「这般智力、魄力和忍耐力绝非常人所能有,此人恐怕是个沙场宿将吧?」

    「莫非是王贲手下的那些老将?」

    就在陈平思索间,他在西乞孤的带领下,终于见到了这支秦军的主将。

    见到秦将的一瞬间,陈平愣住了。

    「这么小?」

    赵佗也愣了一下。

    「这陈平,长得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