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动作下来,让薄丘满脸喜色,周围那些薄邑中的豪贵也都神色放松,看向这位少年军候的眼神充满了柔和。
祭祀宗庙,表明了赵佗的态度。
故此,薄邑诸人皆放下心来,真正接纳秦人的统治。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秦军控制城中各处要害,并派遣游骑往东边探路。
薄邑宰则为秦军安排住所饭食,虽然说不上军民一家亲,但也算是相安无事,没有发生什么冲突。
直到晚间时候,赵佗与诸将商议好明日东行之事,拖着疲惫的身躯进入房间。
刚走入屋中,将房门关好,赵佗就愣住了。
因为他看到,在那屋中榻上,柔软的被子正裹成一个长条状。
“被中何人!”
赵佗厉声呵斥,手已按到剑柄上。
或许是感受到赵佗话中的严厉与戒备,榻上的被子猛然掀开,露出一个白花花的身影。
这是个没穿衣服的女人,雪白的肌肤在烛火下泛着光。
赵佗满脸惊愕,脑袋里冒出那肥胖的薄丘,对他挤眉弄眼的模样。
他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若有所思。
女子慌忙跪在地上,瑟瑟道:“贱妾薄姬,奉邑宰之命,前来伺候军候。”
薄姬?
赵佗越发惊骇,这一刻,他真以为自己遇到了那个身负预言的女人。
但赵佗马上就反应过来。
眼前的女子大概二十岁左右,发育的很好。
与那位薄姬的岁数差别很大,断然不是对方。
薄姬,薄邑里的女子,大概都可以用这个称呼。
赵佗咽了口唾沫,指向门口,道:“我不需要,穿好衣服,速速出去。你告诉那薄丘,就说让他好好办事便可,莫要再耍弄这种手段。”
见赵佗是认真的,那女子不敢违令,慌忙穿好衣服,奔出屋舍。
“这胖子倒是个会来事的人物。”
赵佗摇摇头。
他将负责护卫的西乞孤叫来,好好训斥了一顿,告诉他幸好此番只是个女子,若是个刺客埋伏在被窝里,那他赵佗岂不就要命丧此处。
西乞孤唯唯诺诺的下去了。
赵佗这才上榻休息。
床榻之间尚有淡淡的香气遗留,勾的他心猿意马起来。
赵佗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如玉般的少女。
……
单父城中。
数千魏军正在集合整军。
“季兄,你说此番秦军来袭,宁陵君主动迎战,此战是否能胜?”
陈豨望向旁边的大胡子游侠,这是他新近认识的一位豪壮之士,来自楚国丰沛之间。
据此人说,他曾从魏国名士张耳游。
恰遇秦军攻城,此人浴血奋战,曾在外黄城头亲手斩杀过两个秦卒,最后因寡不敌众导致城破,他才与众游侠出城亡命,奔至单父。
刘季冷笑道:“胜个屁,你是不知那些秦军有多么凶悍,外黄令张耳何等大侠,还不是被秦人砍下头颅。更别说如今连大梁都被围了,魏王随时会沦为囚徒,押送至咸阳供秦人观赏。此番魏国必亡,宁陵君此番纵胜,亦不过垂死挣扎罢了。”
“季兄,那你说吾等该当如何?”
陈豨叹了一声,他是魏国宛朐人,因游侠而至单父,如今听闻故乡已被秦军占领,心中十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