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有百人,你们跟我过去,用弩弓从后面射他们,只要七大夫调守军来攻,定然能将他们杀干净!”
葛婴正要招呼手下冲过去,但却被身侧骑从的惊呼声吓了一跳。
“秦军!我的母耶,好多的秦军!”
葛婴不由侧首西望,瞬间呆了。
远处通往蕲邑的大道方向,一支黑甲军队正小跑奔来。
他们人数众多,在道路上显得密密麻麻,整个行军阵列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巨大的黑色蟒蛇在原野上蜿蜒前行,张开大口将要吞噬前方的要塞。
“嘶……起码有四五千人。淮北之地,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秦军?”
葛婴看的头皮发麻,又望了一眼尚被那支“蕲邑县卒”占据的要塞城门,虽然城墙上的七大夫沈重已经反应过来,开始调动城中的楚军抢夺城门,但葛婴知道,现在已经晚了。
“这是我的罪过,没有仔细诘问就带着秦军前来塞前叫门。”
葛婴满脸自责,见西边的秦军越来越近,知道时间不多了。
他转头对身侧满脸震惊的骑从道:“符离塞已经保不住了。吾等快抄小道西去,左司马大军在蕲邑以北,吾等速去向他禀报这支秦军夺取要塞的消息。只要左司马大军赶到,他们全都跑不掉。”
“唯。”
众楚军骑士应诺,不由松了口气,他们深怕这位葛司马犯傻,要带着他们去冲秦军军阵。
还是去报信的好,至少可以光明正大的逃离这个战场。
“这支秦军的主将到底是谁?”
“好阴险的计谋,竟然利用斗元来骗城。”
葛婴深深看了眼已奔到要塞前百米的那支庞大秦军,转身驾马而去。
大约一个时辰后,随着要塞中的喊杀声停息,整个符离塞已经彻底落入秦军之手。
“军候,我军战殁五十三人,伤近百人。”
涉间满脸沉重的向赵佗禀报。
赵佗点点头。
这个伤亡已经算是极少了,在正常情况下进攻符离这种军事要塞,他们就算能在短时间内攻下,也至少要付出上千人的伤亡,甚至还要更多。
如今却只死伤了不到两百人,这种战绩已经是十分亮眼。
“可惜楚军那个两司马看穿了吾等的伪装,提前高声预警。否则只要我们进了城,在没有防备下,那沈重必定被我军擒获,有他在手,整个符离塞便无人指挥,我等伤亡定然比这还少。”
涉间有些不忿的说道,都是那个楚军两司马坏了事。
“这已经算不错了,如果那个两司马在城门开启前就叫出声,那我军这次诈城才是真的失败了,到时候又只能转成强攻,死伤还不知道会有多少。荆楚之人,果真不可小觑,处处皆有人才啊。”
赵佗不由感叹一声,又转而对涉间道:“就近找个隐秘的地方,让战殁的袍泽们入土吧。”
“那些无法行动的伤者,就按照我之前弄出来的担架,在城中多做一些出来,将受伤的袍泽抬着。你告诉二三子,此番归程,我赵佗绝不会抛下他们。”
“军候仁义。”
涉间轻轻说着,如今他们离回到秦国还有好几百里路程,身后更是有一支楚国左司马的大军随时都会追上来。
在这种非常危急的情况下,赵佗却宁愿拖慢行军速度,也不愿抛弃伤者,这种行事,在当今时代,可谓极其少见。
涉间正要领命下去,又想到一事,不由停下脚步,回头问道:“军候,那些楚军俘虏呢,如何处理?”
“俘虏……”
赵佗眼睛微眯。
符离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