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楚人心中不仅不怒,反
而还有种兴奋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在骂一样。
贵族,似乎也不是那样的神圣不可玷污。
昭平在知道此事后勃然大怒,下令军中敢有言此事者,斩首示众。
在杀了好几个碎嘴的士卒后,楚军中果真没人敢乱说话。
但这支万人军队的军心和凝聚力,也在这种种情况下,消耗的差不多。
虽然路上遇到了各种问题,但好在那支秦军并没有伏击之意。楚军在经过连续几日的疾行后,昭平率军来到了泗水畔的留邑。
留邑。
上古时,帝尧的儿子便被封在此处,成为留氏的起源。
后来商纣王的兄长微子启,被周人封在宋地立国,据说他死后也葬在留邑,至今尚有微子墓留存。
当然,真正让留邑出名的,还是那位「留侯」张良。
只是如今,这座古老的城邑却是一片乌烟瘴气。
来自南方的上万楚卒奔驰千里到了此地,他们在留邑城外驻扎休憩,让刚刚被秦军抢过一遍的留邑人再次送来各种食物。
大家伙大老远的驱赶着秦寇来此,你们这些当地人不该孝敬孝敬吗?
就在大军人吃马嚼的时候,他们的左司马昭平,也收到了让他高兴的消息。
昭平派出去探路的骑兵,已经发现了那支秦军的踪迹。
就在距离留邑五里外,一片靠近泗水的河岸阔地。
五里路程。
相当于后世两公里左右的距离,要不了多久就能赶到。
「终于逮到你了,秦将赵佗。」
昭平咬牙切齿,双手紧紧握拳。
景同见昭平脸色不对,连忙劝谏道:「左司马,我军刚刚赶了十里路来此,士卒疲惫,还请再休憩一段时间。既然已经发现了那支秦军的踪迹,那就不用着急,想来他们是跑不掉的。」
景同作为景氏的杰出子弟,虽然一开始没什么军事经验,但经过这上千里的追击,在昭平的指点下,他已经能将所读的兵法和沙场实践结合起来了,故而才能在此刻进行劝说。
「左司马,兵法上说,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故明君慎之,良将警之,此安国全军之道也。如今左司马你被那秦将激怒,若……」
昭平瞪起眼睛。
「够了!景同,是你懂兵法,还是我懂兵法?」
….
「你的那些东西不都是我教的?你如今竟敢来教我?」
「我告诉你,那秦将再多的阴谋诡计又如何?」
「我有大军一万,他不过区区五千!」
「什么是兵法?」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多的阴谋诡计也是无用!」
「这才是兵法的精髓,占据绝对优势,堂堂正正击败对方!」
昭平的声音很大,吓得那景氏的年轻人立刻住了嘴,低下了脑袋,不敢辩驳。
见此,昭平越发冷笑。
那些话不落到你头上,你自然可以清高。
他昭平是真正的楚国贵族,他的尊严岂能被那些污言秽语所亵渎。
只有击破那支秦军,将那个秦将捉住,百般凌辱后再进行处决,方能一解昭平的心头之恨。
上千里的追逐,已经到了最终对决的时候。
昭平,已经等不及了。
「一刻钟,再休憩一刻钟,然后立刻整军出发,决不能让他们跑掉!」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