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此与赵佗相据,让我不要出击,以免遭受败绩。但我还是出兵了,这一点我不后悔,如果我不出兵去争一争,那就真的是坐以待毙,徒等灭亡。我宁愿奋死一拼,也不想在此坐

    视楚国倾覆。」

    「至于我败在赵佗手上,那亦是技不如人,我心中并无怨言。」

    项渠声音越来越低。

    「荆楚之将,师出之日,有死之荣,无生之辱。」

    「去岁左司马战败,自刎以谢罪。如今我又败在赵佗手上,死难兵卒比泗水之战还要多,如此败绩,我安能有面目渡过睢水,见父见王啊!」

    话到此处,项渠更是慨然长叹道:「更何况,就算我渡过睢水又能如何,莫非要让我再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败于王翦之手,看着这八百年楚国覆灭不成?」

    「吾不愿也!」

    项渠侧首,看向彭城方向。

    这一次他与赵佗相持两月,却始终没有见过这位年轻将军的模样。

    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是两年前,那个在秦宫大殿里所见到的少年郎官。

    那一次握手较量。

    竟直到此时,才决出了胜负。

    「赵佗此人,我不如也。」

    「但我项氏并非后继无人。」

    项渠的目光又转向东方,下相方向。

    那里,尚有希望。

    项渠拔出佩剑,口中呢喃着楚歌国殇的最后两句。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一声长叹。

    项渠横剑自刎。

    殷红的血洒在睢水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