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的事情,其实都要看相邦的表现了。”

    “此事相邦可要抓紧了,整个临淄城中,可是有许多公卿已经与吾等联系,商约了降秦之事哦。”田假咬牙道:“好,既是如此,吾将立刻入宫,力劝大王降秦!”

    “嗯。不过据吾所知,刚才那位田儋将军,反秦之心颇为坚决,相邦可要好好处理才是。”陈驰澹澹道。

    田假应道:“陈君放心,吾自有处置。他田儋是由我扶持上去的,解除其兵权,不过由我和大王一句话的事情。”……一个时辰后。

    田假走入齐宫,还未入殿,便听到里面传来上卿太史文和即墨大夫的声音。

    “大王,今日那个丽食其口称大王降秦,便送王五百里地。可世间岂有舍数千里之国,而贪人五百里地之事,舍大逐小,何其可笑哉?”

    “然也,且那秦人虎狼之心,素无信义,大王怎能轻信他们的言语。不见昔日张仪欺哄楚怀王之事乎?”

    “当年楚怀王听信张仪之言,为了六百里地而与吾齐国绝交。结果派人入秦索要之时,却只闻‘仪与王约六里,不闻六百里’之语,此事真乃天下之笑柄也!”

    “今日大王若信丽食其之言,因这五百里地而以社稷降秦,就不怕那丽食其到时候也来一句‘丽生与王约五里,不闻五百里’吗?”即墨大夫和太史文连番谏言,甚至举出昔日张仪欺哄楚怀王之事作为例子。

    两人这话倒是让屋中的齐王建忐忑不安起来,有先例在前,那还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齐王建嘴里滴咕道:“是啊,万一到时候秦人不认账,只给寡人五里地又如何?”田假听到这里,大步走进屋中。

    只见齐王建正坐在榻上,愁眉苦脸。太史文和即墨大夫则是立在殿中,不停劝谏。

    田假道:“大王,臣有要事相禀,还请大王屏退左右。”

    “相邦有何事不可告诉吾等?”

    “相邦莫非是欲要劝大王降秦乎?”太史文和即墨大夫立刻怒斥出口。田假也不理他们,事到如今,双方态度基本摆明了。

    他田假想降秦,这两人却愿意死战到底,不是一路人,没什么话好说。

    他相信,齐王建会做出选择。果然,齐王建略一犹豫,便对太史文和即墨大夫道:“尔等先下去吧,寡人与相邦商议国家大事。”太史文和即墨大夫心有所感。

    两人伏在地上,哭泣道:“大王,田氏社稷,万不可轻舍啊!臣等愿为大王死战,还望大王勿降!”齐王建脸上的肉抖了下,他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此事寡人自会思虑。”太史文和即墨大夫无奈,只能含泪告退。

    两人一走,齐王建便苦着脸望向田假,问道:“寡人看太史文说的也有些道理,如果寡人真的降秦,到时候秦人不认这五百里之约又该如何?岂不是又成昔日张仪楚王之事。”田假看着眼前的齐王建,也不以君臣相称了,自顾冷笑道:“兄长啊兄长,你我乃是同胞兄弟,我也不和你说假话。”

    “只言事到如今,吾等兄弟如果不降秦国,待到秦人打破城池,将你我俘虏,如同韩安、赵迁、魏假一般押送咸阳,或死或囚之时,你还能想着所谓的五百里地吗?”

    “届时别说是只有五里地,说不定你连命都没了。或者说,你还真的指望田朗那灭秦之策?”一语惊醒梦中人。

    齐王建瞬间醒悟了。是啊,如果现在他不趁着还能谈条件的时候投降,等到秦军打破临淄,将他俘虏的时候,他作为败者,那才是真正的没有任何条件可以讲。

    别说是五里地,说不定直接扔进小黑屋里当囚徒了。至于秦军能不能打破临淄?

    齐王建根本不做妄想,他虽然在思想上一直麻痹自己,但并不是个傻子,很清楚如今的天下大势,知道秦王铁了心灭齐,以秦国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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