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

    这两兄弟虽然没杀过人,但也算是努力战斗了,特别是最后跟着赵佗一起冲,结果被燕军骑兵踩成肉泥,十分凄惨。

    分一个首级给他们,让长短兄弟的一个孩子继承公士爵位,这样也算是对得起袍泽之情。

    如此分完,皆大欢喜,赵佗离开营帐,正要去军法官处核实。毕竟之前他不在,军法官只划分了首级数量,具体的分配还要等他这个什长回来,大家进行讨论后决定。

    赵佗踏出营帐,发现涉间正提着一个陶罐,打水回来。

    “间,你手上的伤没事吧?我刚问医者要了些金疮药膏,敷在伤口上能更快恢复。”

    涉间的左手缠着布,是之前混战时被人用矛刺破的,赵佗事后给他包扎过,如今怕伤口出现问题。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那个首级送去了?”

    涉间接过赵佗递过来的药膏。

    “嗯,将军说这事情还需要核实。”

    涉间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佗,那首级的事,我觉得有问题。”

    “什么问题?”

    “那人临死前的表情不对劲。在那种情况下,一个将领被我们围杀,无论如何心中都该有不甘与愤怒,但他最后死的时候在笑,似乎是一心求死,没有遗憾的那种。”

    涉间的话让赵佗一惊,他之前虽然感觉可疑,但主要是从亲兵逃走的逻辑上分析得来的,并没有注意过涉间说的这点。

    如今想来,那个被杀的将领,被自己刺穿喉咙时,表情确实有些不对。

    这个涉间,居然连这么细节的东西都注意到了,果然不可小觑。

    “不碍事的,就算他的身份有假,终归是一个人头,总不至于连小兵都抵不了吧。”

    赵佗笑了笑,相比这个,他其实更好奇涉间的故事。

    要知道此番战斗,涉间的表现十分出乎赵佗的意料。

    赵佗的原身是赵国贵族子弟,除了御术之外,五兵之术也是从小的必修课,其父专门给他请了剑术大家教习,各种动作早已刻在肌肉中,哪怕换了个意识也能本能的施展出来,所以赵佗的身手很不错,远非普通小卒能比,但就是如此,他在混战中也挨了好几下。

    而涉间呢?

    一个穷到连冬衣都置办不起的落魄少年,在战场上却身手敏捷,而且出剑如风,招招狠辣,看上去就像是曾经杀过人似得。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普通。

    面对赵佗的眼神,涉间避开了。

    “不碍事就好。他们还在等我打水,我先进去了。”

    他对赵佗点点头,走入营帐中。

    赵佗看着他的背影,低语道:“是我多想了。就像他从来不过问我以前的事,我也不该问他曾经的过往。”

    “如今,大家都是袍泽,同生共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