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借用刘家之名,公然在绛城劫人,这过程可是要动用不少你们魏家的人吧?现在绛城谁人不知花朝是我罗偃的女儿,如此大事,你敢说魏家没有一个人将此事告知与你?”

    魏桓噎了一下:“这……”

    罗偃脸上讥讽之色愈甚:“还是说,这件事本身就是你默许的?是看我罗偃行将就木,就迫不期待地想要将相权与三千门客收归你们魏家?魏桓,若魏腾那小畜生的死只能有一个凶手,嬴无忌也排不上号,他死得这么惨,你这个当爹的可出了不少力!”

    “你!”

    魏桓纵使脾气再好,也经不住这么斥责。

    罗偃却冷冷打断:“来人!守住后院,公开审理之前,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尤其是魏家的人,来一个杀一个,人命都算到本相头上!”

    “是!”

    跟随罗偃而来的十几个侍卫,立刻从墙头冒出,半拔出来的刀剑,在月下闪着丝丝寒光。

    罗偃冷哼一声,直接甩袖离去。

    魏桓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刚才罗偃的话,真是句句扎心,但却没有一句是错的。

    鹿房的事情,他不说了如指掌,却也差不多了。

    毕竟魏腾是魏家在绛城唯一一个不着调的儿子,虽说大事上没有犯过错误,但也保不准哪天会犯轴,所以魏桓特意在鹿房安排了一个人,每天都会汇报魏腾的行踪。

    所以这个计划,他提前一天就知晓了。

    他本来打算把魏腾叫回来骂一顿,但思忖再三,还是选择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罗偃确实老了,只看气血,就知道也就这几年的事情了。

    可就在这应该安排后事的时间,罗偃却把跟魏姓正妻生的两个嫡子调离了绛城,反而着重培养罗铭。

    虽说都拿出了看似合理的解释,却还是让魏桓很不安。

    他需要试探一下罗偃。

    罗偃向来宠爱花朝,若魏腾与花朝能诞下一儿半女,别管罗偃原本什么态度,生米煮成熟饭的情况下,也只能半推半就了。

    但没想到,事情居然被嬴无忌搅了。

    而且竟然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收尾。

    事情闹得那么大,涉事的所有人都必须明确表态,本来还能暧昧不清的局势,瞬间就崩了!

    不但如此,自己最宠爱的儿子,居然也因此殒命。

    “哼!”

    魏桓目光阴翳,若能抓住幕后真凶,他只想生啖其肉。

    至于嬴无忌……

    此人应该死,哪怕不死,也必须废掉修为,打成废人。

    魏家上下几万人,更有十几万精锐魏武卒,若这口气都能咽的下去,让魏家子弟如何看魏家?让别的世家如何看魏家?

    可他毕竟是乾国的公子,魏家封地便紧挨着乾国这个虎狼之国。

    嬴无忌再怎么说也是乾国公子,哪是说废就能废的。

    魏桓现在翻到希望魏腾死得更低调些,现在闹得满城皆知……

    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么?

    ……

    这一夜。

    无数人枕戈待旦,好在一夜无事发生。

    天色还未破晓,飞鱼卫大门口便已经停靠了数十辆华贵的马车,并且方圆一里全部戒严,非贵族不可靠近,惹得全城百姓无比好奇,但一个能大厅到消息的人都没有。

    “监事大人!”

    公孙棣一下马车,就匆匆来到了嬴十三面前,神情凝重道:“现在情况如何?”

    嬴十三沉着脸:“静观其变,陛下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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