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罗偃的手伸得究竟有多长啊,连这种事情都能扒出来?

    更离谱的是。

    听他这么说,好像早就知道自己清楚花朝体内有魔种。

    罗偃轻叹一口气:“一如为我教深似海,没有任何人能够全身而退,我不希望花朝也陷进去!无忌,你对花朝向来坦诚,但有些事情却也瞒得死死的,想必也是从别的地方看出了端倪。你也不希望她出事,对吧?”

    嬴无忌深吸了一口气:“伯父,您有办法?”

    罗偃点了点头:“你可还记得我刚才对你说的话,一个人永远无法完全了解另一个人。

    花朝的心结来源于我和她的娘亲,但她并不是完全了解自己的娘亲,更别说我了。

    可能只有当她清楚自己娘亲是什么样的人之后,才有可能打开心结。

    有些事情我知道,但她恨我,所以我没办法解释给她听。

    而我之前为了让她认我这个父亲,更是失了智一般昏招频频,也不配让她信我。

    她并不完全了解自己的娘亲。

    我也不敢妄言了解她,更不敢断言她的心结何以疏解。

    我能做的,只有将我原本的所有记忆摆在她的面前,让她自行感受。”

    嬴无忌下意识望向一旁抹眼泪的花婉秋:“您是说……”

    罗偃点头:“丹青渡魂乃是心头血所绘,蕴含着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所有记忆和感情。只是我身体太过虚弱,尚且有心愿没有达成,更有许诺未曾实现。

    等了却一切后,我便会把心头血全部交给婉秋。

    待她自绝,重归丹青笔墨,花朝便什么都懂了。”

    嬴无忌:“……”

    他下意识望了花婉秋一眼,发现她听到“自绝”两个字的时候,并没有异样的神情,甚至有些急切。

    心中不免微微有些触动。

    方才她跟花朝聊天时,表现得完全就是不同于花朝娘亲的个体。

    但其实对待花朝的感情,还是母亲对于女儿的。

    他沉声问道:“那伯父,您的心愿和承诺都是什么?”

    罗偃笑道:“当年陛下任我为相的时候,曾向陛下许诺,让王权让百姓再不为世家所累。如今大黎三分在即,变法也已经有了雏形,已经被解决了大半。

    但长平侯为首的一众宗室实力,依旧无比稳固。

    新法想要彻底立足,少不了一场血战。

    新法是我对陛下的承诺,也是我毕生的心愿。

    而你与太子的关系……

    总之!

    我需要死在这一场血战当中,才有可能让花朝幸福地过一辈子。

    但你放心,我已经做了完全之策。

    即便我死了,婉秋也必将带着我心头血回来。

    只是这段时间……花朝就由你费心照顾了!”

    嬴无忌听着他平静中带着悲痛的声音,心中五味杂陈。

    一时间竟不知能够说什么。

    这个当爹的,也不知道算合格还算不合格。

    罗偃见他这副神情,终于感到了一丝安慰,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册子:“这是我这边有关于为我教的所有资料,交给你了。好好照顾花朝!”

    “是!”

    “那我们先走了!”

    “嗯!”

    嬴无忌冲他行了一个晚辈礼:“岳父大人珍重!”

    听到这声“岳父大人”,罗偃枯槁的身体僵了一下,浑浊的眼眶中隐隐有光华闪动。

    似有千百句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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