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到了戏楼,发现二楼雅座只有丈母娘一人,问了之后才知道其他人去后台参观了,他就瞬间感觉到了不妙。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极准。
他不信以前花朝和糖糖没有怀疑。
有自己在其中周旋都差点翻车,这单独接触……
所以他很急。
但现实让他不要急。
因为后台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张悬浮着、不断扭曲的画轴虚影。
摸不到。
劈不断。
哪怕能猜出这是一方空间,他也没办法闯进去。
相比于翻船。
老婆和亲娘的安危更让他揪心。
但现在看来,不用为她们的安危揪心了。
可以回归问题的本质了。
看着感应着糖糖和花朝身上尚未散去的真气。
又假装不动声色,实则小心翼翼地与她们的眼神一触即分。
他就感觉自己脸上那种假装毫无所觉的神情,就像一戳就烂的纸老虎。
头皮有点麻。
他连忙转头看向赵宁:“殿下,你没事吧?”
赵宁咳了一口血:“不,不碍事!”
她本来正在调理气息,说完这句话后,直接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这种情况。
处理不了。
撤了先!
嬴无忌求助地看向白仪。
却发现白仪已经提前一步晕了过去。
这种情况太尴尬了。
儿子造的孽。
儿子自己解决!
嬴无忌:“……”
这个时候。
身后响起了花朝依旧轻柔,却失去了所有温度的声音:“她们受伤很重,先治伤吧!”
“嗯!”
李采湄应了一声,俯身去扶赵宁,松口气的同时,泪珠子扑嗒扑嗒地落了下来。
嬴无忌:“……”
一刻钟后。
戏楼的厢房。
嬴无忌小心翼翼地给白仪和赵宁诊脉,用真气修补了些许暗伤,便已经没有大碍了。
只是。
本来就不应该昏迷的两个人,到现在都没有醒。
嬴无忌硬着头皮转过身,发现房门上已经贴上了隔音符。
花朝正坐在椅子上,双手艰难地撑着脑袋,脸色煞白,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李采湄正两眼通红地望着他,美眸中全是委屈,以及……淡淡的期许,似乎还在期盼着嬴无忌给她一个打消他所有不好念头的说法。
“这里面有很多不得已的事情。”
嬴无忌感觉自己不是在说话,而是在吐岩浆,喉咙被灼的嘶哑生疼。
花朝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嬴无忌的眼神绝望而空洞:“多没关系,一件一件地说!”
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到就像是在吩咐伙计把桌子擦了一样,曾经温柔的大姐姐,好似一点影子都找不到了。
嬴无忌还从未听花朝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他隐隐有种感觉,花朝之所以能够坐在这里,并不是因为还对自己有所留恋,而是她只是想明明白白地离开而已。
她依旧不会伤害别人。
只会折磨自己。
就好像在自己出现之前,她从未对外说过有损罗偃声名的话一样。
他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