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师父讲丹青渡魂虽然会受到他人的心头血影响,但绘制的时候,会尽可能多的提取杂质,不论想法怎么样,真实的记忆都是不会篡改的。”

    她说话的时候。

    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花朝的手心。

    花朝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婉秋莞尔一笑:“我本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这一年的时光是我最喜欢的礼物。我不能白来一遭,所以临走的时候也有一个礼物交给你。”

    “你……”

    花朝有些不解,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花婉秋身上已经燃起了熊熊火焰。

    明明是血肉之躯,燃烧起来的时候却如同纸张焚烧。

    火焰很亮。

    却并不灼人。

    只有微微的暖意。

    花婉秋脸上没有任何痛苦,只有慈爱温暖的笑容,就像是看着年幼的孩子。

    恍惚间,花朝好像真切地看到了自己的娘亲。

    小的时候。

    就是这个眼神。

    火焰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阻止,花婉秋就消失在了眼前。

    只剩下一缕缕暖流钻进她的眉心。

    一段段记忆凭空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显得无比真切。

    记忆有很多幕。

    但每一幕都会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没有怒马鲜衣,却有少年意气。

    身着粗布麻衣,仍然佳人如玉。

    初见那天,是在春日的柳树下。

    少女在河边洗衣时偷懒,放下了衣槌,吹了一曲笛子,收笛之后,却看到柳下那个俊俏的书生正在偷看她。

    调笑几句。

    一来二去。

    两人便熟识了。

    书生师从一个落魄的贵族,虽然满腹才情,一腔抱负却无处施展。

    少女喜欢他的才情与抱负,便暗托媒人,撺掇书生提亲。

    书生很忐忑。

    却还是提着家中唯一一个下蛋的母鸡上门提亲。

    新婚夫妻的生活虽然清贫,却很幸福。

    直到那年蝗灾。

    乡里饿殍遍地,死了很多人。

    好在小夫妻身体好,勉强挨了过去。

    从哪日起。

    书生干起了体力活。

    什么活来钱快就干什么。

    人壮了很多。

    也沧桑了很多。

    那天他把攒下的所有家底都交给了妻子,说自己想去国都绛城博一条出路。

    妻子自是百般不愿,直到从他口中听到了那句话:此去前程未卜,但只要有立足之地,必大庇天下疾苦众生。

    妻子犹豫了片刻。

    同意了。

    拿出了一半的家底当作盘缠,送别了丈夫。

    那日飘雪。

    茫茫雪地之中。

    一人驻足,目送离别人。

    一人前行,一步三回首。

    记忆出现了断层。

    眨眼之间,便来到了数年之后。

    之后的记忆,便跟嬴无忌转述的大致一样。

    却又稍有区别。

    罗偃并没有赶走母女,反而是极力挽留。

    在夫妻俩见人生中最后一面的院子里。

    小小的女儿被送去到了邻居家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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