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白家之于军方,就好像驸马爷之于新地。驸马爷虽然身无实权之职,但作为学宫祭酒广受学子喜爱,这些学子,资质超凡者可为官,踏实勤奋者可为吏,以后都是大黎的中坚力量。

    而新地的建设又处处都是驸马爷的身影,不论官民都对驸马爷心怀感激

    。

    如今白家在军中的地位,便如同学宫在百家中的地位。

    再这般发展几年,便是白家依旧没有任何实职,影响力恐怕也遍布朝野了。

    这……

    奴婢只是一个宦官,并不懂朝政,胡言乱语之中难免有诸多错漏之处。

    还请陛下不要怪罪。」

    赵暨脸色有些不好看,却还是摆了摆手:「你不过是想为孤分忧,又何罪之有?不过这一番话,确实有不少错漏。不过只是聊天,多说一些也不妨事!」

    「是!」

    曹公公自嘲笑道:「都是奴婢愚钝,谈起政事与孩童无异。陛下乃一代雄主,这般安排的时候应当已经想好了对策。殿下颇有陛下年轻时候的风采,区区白家怎么可能驾驭不住?奴婢担心这些,当真是君王不急太监急。」

    赵暨没有回答。

    他好像失去了聊天的兴致,一手托着额头,看起来昏昏欲睡。

    抬了抬手道:「孤困了,你先下去吧!」

    「是!」

    曹公公应了一声,嘴角含笑,踩着小碎步离开了。

    等他气息从感知中消失不见。

    赵暨伸了一个懒腰坐起了身,脸上的烦躁之意便一点都找不到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枚洁白的玉佩。

    举到阳光底下反复观摩。

    却发现白玉依旧无暇,莹润的玉身上找不到任何杂质。

    甚至没有发现一丝黑气。

    这是专门克制为我教魔种的玉佩,明面上黎王室已经没有了。

    「奇哉怪哉!」

    赵暨瞅着曹公公离开的方向,眼神当中有些讶异。

    不过他也没有纠结这件事情。

    ….

    老年人了。

    还整这些勾心斗角的做什么?

    揉了揉脑袋,又困了。

    冲旁边的小宫女招了招手,宫女便将薄薄的棉被盖在他的身上,小心翼翼地将被角掖在他的身下。

    就在这阳光明媚,却带有丝丝凉意的春日之下,安详睡去。

    ……

    「爹!」

    「别睡了,快醒醒!」

    赵暨睁开眼,感觉一股股火气朝上冒,一脚就朝视线中的胯骨轴子踹去。

    嬴无忌被踹了一个趔趄,还得小心着不能碰到一旁的鱼竿,手上的汤药也差点洒出去。

    一手端着汤碗,一手揉着自己的大胯,满脸都是不开心:「我这是提醒您,该用药膳了!」

    「哦……」

    赵暨的起床气这才消去了一些。

    年纪大了。

    的确需要调养。

    吃药大可不必。

    不过药膳每天都不能少。

    看着小子可怜兮兮的,估计又等了不短的时间。

    他接过汤碗,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有些苦味。

    但很快就有了回甘。

    整体来说并不难喝。

    他一边喝,一边抬了抬眼皮:「今天的药膳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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