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为了心中的道义,应不应该逃?

    大抵上……是后者吧?

    赵宁神情有些痛苦:「你自是不该逃的,自从来到黎国,你就从未做过对不起王室的事情。只是无忌,王权这个东西很复杂,帝王之心更复杂,我没有办法左右父王的想法,但我不想对不起你……」

    她回想起了那晚跟赵暨对弈。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棋力比起老道差太远,根本没有半点能力窥得赵暨的心思,反倒是在赵暨风格多变的棋路中被疯狂戏耍。

    一路逆风到尾。

    那局棋,让赵宁挫败无比。

    从头到尾,她只从那局棋中听到了一句话:年轻人,莫要揣测君意。

    她是黎国有史以来最受器重的太子。

    但再受器重的

    太子,也仅仅只是太子。

    只要赵暨愿意,她几乎调动不了黎国的任何力量,就这次联系上韩猷,也是因为魏达在她的人手上,并且用了极其隐秘的手段,才取得这区区进展的。

    但也就是这进展。

    给赵暨密不透风的封锁撕了一个口子。

    「若我这么逃了……」

    嬴无忌笑容平静地看着她:「那你就对得起我了?」

    这笑容很平静。

    平静得让赵宁鼻头一酸,眼眶当时就红了。

    「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

    嬴无忌轻轻地捧起她的脸颊:「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想说,不管咱爹怎么看我,我都要等一个结果。若是结果都没出来,我就做贼心虚自己先溜了,那可真就是黄泥烂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何况,我还没做贼!

    我这辈子,做的唯一的一件亏心事,就是骗了花朝和糖糖。

    我做了亏心事,尚且能厚着脸皮求他们原谅。

    这次没做亏心事,为何要心里害怕?」

    赵宁忍不住说道:「可是这不是害怕不害怕的问题,如果父王他真的……」

    嬴无忌打断:「便是他真动了这个心思,那我也接受这个结果。偌大一个天地,除了我娘,只有他把我当成儿子看待,哪怕他真的有杀我的念头,在他负我之前,我也不能负他。

    何况。

    既然他答应过我。

    我就相信他一定能实现诺言。

    这是男人间的浪漫!」

    一番话。

    以权术的角度来听,似乎有些幼稚。

    但每一句话都让她不忍生出丝毫质疑。

    她看着嬴无忌,虽然之前也以这个角度看过很多次,但却是第一次有种目眩神迷的感觉。

    轻轻叹了一口气:「男人之间兴许有浪漫,可王权之下没有。」

    「没有就没有!」

    嬴无忌笑了笑:「那到时候就真男人一v一大战,以男人的方式解决事情,无论结果如何,都比偷偷溜走要体面。我从来不是当政客的料,这次也算求仁得仁了。」

    赵宁咬得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还想说什么。

    嬴无忌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娘的!明天出发九州祭,下次再单独相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你不想着睡老子,净跟老子说这些不浪漫的话,是不是不爱老子了?趁着微醺,快把衣服脱了。」

    说着。

    一把把赵宁推在床榻上。

    「扑哧!」

    赵宁失笑,笑得眼泪直淌。

    抿了抿嘴,缓缓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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