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他娘的

    都是废话,李继乐是想烦死皇帝老爷吗?

    还有南宁府的知府冯春强,这个月又送来奏折了:陛下,南宁的菊花开得好漂亮!

    上个月他的奏折内容大致可以总结为一句话:陛下,南宁的桂花开得好漂亮!

    上上个月:中秋节到了,陛下,南宁的木槿花好漂亮!

    「齐阁老,父皇微恙,今日早朝,由孤主持。」

    刘弘身为皇四子至今无封无爵,按制是不能称孤道寡的。

    而且往日里他给人的印象始终是恪守规矩,彬彬有礼。

    今日却一反常态,不但僭越称孤,更是打断了齐博瀚的追问,当场给了齐博瀚一个难堪。

    「孤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齐阁老,内阁是吃干饭的不成?为何父皇的案头有数不清的无用奏折?」

    齐博瀚原本还想追问皇帝的病情,却见刘弘拍了拍手掌,从殿外走进来两名抬着大竹筐的大汉将军,巨大的竹筐中,堆满了奏折。

    「也许有爱卿想要问,孤口中的无用奏折是什么?那好,孤让人给各位爱卿念几道吧。」

    刘弘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夏大伴,念吧。」

    夏守忠躬身称诺,随后从袖子中掏出三本奏折,挨个打开念了起来。

    「臣广陵府知府庄英哲,弹劾广陵府同知胡守清言语侮辱臣之母……,国朝以孝治天下,臣与胡守清誓不两立……恭请圣裁!」

    这份奏折让殿中文武大部分目瞪口呆,唯有有限的几人面面相觑。

    刘弘的嘲讽随即而至:「这是广陵府快马送至京城,而且是由咱们的中枢内阁送到父皇案头的。孤想问问齐阁老,难道父皇不只需要处理军政要事,还得给吵架骂娘的官员们劝劝架不成?」

    齐博瀚被这声反问问的哑口无言,刘弘却仍旧不解气,冷声道:「夏大伴,下一份!」

    夏守忠取出第二份,却不是奏折,而是一堆奏折的摘要。

    只听他朗声读到:「八月中秋,南宁府知府冯春强上书,南宁的木槿花开得很漂亮,并问陛下圣安。」

    「九月十二,冯春强再次上书,南宁的桂花开得很漂亮,并问陛下圣安。」

    「十月初一,冯春强再次上书,南宁的菊花开得很漂亮,并问陛下圣安。」

    「这是近三个月冯春强所有送往京城的奏折中,最有价值的三份,余者皆是空无一物,至少这三份让孤知道了一件事,南宁的花卉挺多,而且开得花很漂亮!」

    刘弘呵呵笑着,殿中的文武大臣却俱是低下了脑袋。

    羞愧者有之,忍笑者有之,不在乎的也有之。

    刘弘用手轻轻敲击高椅上的扶手,咚咚咚……

    一声声敲击,如同敲击在齐博瀚的心脏上,让他额头的冷汗越发多了起来。

    「齐阁老,孤要是没有记错,内阁的第一职责就是为君分忧,处理国朝军政事。小者自决,大者才送往御前请求圣裁,没错吧?」

    齐博瀚突然感觉丹陛上的皇四子比当今皇帝更加气势逼人,他连额头的冷汗都顾不得擦,躬身拜道:「回殿下,确实如此!」

    「那孤倒想问问齐阁老,广陵府的庄英哲被骂了娘,这件事已经大到非圣裁不可的程度了?」

    刘弘的问话齐博瀚根本无法回答,他只能继续垂首躬身,连连请罪。

    「先别急着请罪,齐阁老……」

    刘弘袖子一挥,将怒火播撒整座大殿:「诸位爱卿,孤很想问一个问题,诸卿每晚是什么时辰睡觉?」

    「回殿下,臣是戌时末。」

    「臣是亥时初……」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