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家探测到了几十种新色带,也不知道到底代表着多少种新元素。

    门捷列夫说:“我很好奇,中国人如何掌握这些元素,然后可以在瓷器表面创造出如此多绚丽夺人的色彩。”

    李谕脑子中完全就是一个笑哭的表情,他说:“教授,您这个问题实在是让我无法回答,也许是千年的经验。”

    明亮的色彩是镧系元素的馈赠,瑞典当年发现的矿藏就是富含了镧系元素。

    地壳中的稀土元素原本是均匀分布的,但就像是有人把整个调料架上的左料倒进一个碗里,又搅拌一番,导致它们纠缠聚合在了一起。

    不过中国人对待瓷器这个问题实际上就简单多了,直接统称为高岭土和长石,好用就直接用。也不能指望一千年前的人懂化学元素。

    门捷列夫道:“确实如此,看来这个问题还要继续困扰我。”

    李谕虽然对镧系元素并不懂,不过这个问题似乎可以换个角度考虑,他说:“教授可以暂且束之高阁,毕竟以后还会有至少10种稀土元素出现。而且,我知道一种新的周期表排列方式,正好可以让稀土元素免于烦恼。”

    门捷列夫讶道:“新的排列方式?”

    “冒昧了。”李谕拿起纸笔伏桉写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李谕拿起稿纸,“教授您看。”

    其实李谕就是画出了他所熟悉的长式化学元素周期表。

    这种周期表依据原子量大小同时参考元素的性质横排,主副族元素位置清晰,互不干扰。而且也对初学者非常友好,便于普及。

    门捷列夫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立刻感觉到这种排列的优势,赞道:“你还真是很有创造性,如此一来确实查阅起来方便许多。”

    门捷列夫夸得李谕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这根本就是他从一开始接触化学就熟悉的周期表样子,哪有什么创造性一说。

    李谕说:“根本没什么,就是从竖着变成横着而已。如果教授觉得可以,以您在化学界的地位,或许可以推广一下。”

    门捷列夫深以为然:“现在的人们对化学的认知太浅,依然有许多人以为化学就是炼金术,如果可以使用这种一目了然的元素表,的确可以让很多人有所改观。看来当初马尔科夫找我签字,真是找对了,你来圣彼得堡帮了我的大忙。”

    李谕说:“也说不上什么大忙。”

    “不,”门捷列夫道,“我说大忙就是大忙!我一定会在新的书中提到你对周期表的贡献,这是你应得的。”

    门捷列夫心情大好,“你给了我这么个好东西,我该给你点什么答谢?千万不要拒绝。”

    李谕笑道:“我给了教授一份手写的周期表,也希望教授给我一张当初您写下元素周期表的手稿。”

    “你真是太有趣了!”门捷列夫哈哈大笑,“没有问题!”

    如果李谕不提前写下长式周期表,其实三年后瑞士化学家维尔纳也会做出这项工作。

    实际上这真的算不上什么重要的发现,因为提到周期表,没有人会想到维尔纳,记住的当然是做出最初开创性工作的门捷列夫。

    至于这种单纯形式上创新,真的就类似于迈克尔逊所说,改进一下就是:

    元素周期表的大厦已经基本建成,后人无非只是做一点修修补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