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试着用来生产氮肥。”张之洞不明所以:“这也行?生产肥料干什么?我曾经也下过地,见到村民都用着农家肥。”李谕笑道:“那点哪够,如果可以使用化肥,起码可以提高一半的产量。”张之洞讶道:“提高一半的产量?!”李谕说:“是的,这就是现代工业的力量。”这种话李谕只能给张之洞提。
因为实际上晚清的高级官员大都并不太关注农业生产,这是地方官也就是县令们最看重的。
毕竟田税是县令的最大收入来头,这块收入按照官场规矩,是无人敢动的。
高级官员们都知道下面官员的做法:用各种千奇百怪的手段抬高粮价。
以前地方官是踢一脚称米的器皿,这一脚蕴含了地方官的看家本领,一脚下去粮食就少了。
但到了晚清,地方官已经直接撕破脸,几乎等同明抢。直接不要米,而是折合成银子上缴。
这里头能操作的空间可比踢一脚大了太多太多。比如一两银子本来折合100斤米,但是地方官们直接提高到100斤米要交5两银子。
其中翻了四倍的利润空间就是官员们用于中饱私囊。不是明抢是什么?
这就是晚清
“爱民如子”的
“父母官”。但上头官员基本不会管,因为大部分钱县令又要通过各种炭敬、冰敬孝敬上去。
这是晚清官场的顽疾,而且是晚期恶性肿瘤,没治了。当然除了这个,晚清政府换上的晚期癌症还有不少,早就病入膏肓,任人宰割。
由于田税非常关键,即便是平时比较仁慈的地方官,到了钱粮征收的时候,也非常狠辣。
清朝有两个特别擅长写日记的,一个是大名鼎鼎的曾国藩,写了差不多130万字。
另一个是广东一个县令,名叫杜凤治,这家伙更狠,当了14年县令,写了400万字日记!
对于晚清史,这都属于非常珍贵又真实的史料,因为是自己写给自己,比较私密性,不会考虑太多其他因素。
杜凤治就算是个当地百姓交口称好的县令,但是人家每年收入也有两万多两白银了。
平时他对百姓属于还算不错的,但到了征粮的时候,直接变了一个人一样。
因为田税征收不仅大大关系到他们的收入,是直接财源;上头对征收不力的处罚也很重:征税完不成10%的,不准升迁,还要罚俸一年;完不成50%的就要革职。
杜凤治自己就说过,每年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花在征收田税上。但百姓苦啊,一般根本没法按时交粮。
杜凤治就带着征粮队在各地强征,征粮队有粮书、粮差、册书、委员、师爷、官亲等人,另有轿夫、衙差、壮勇等一百多人,浩浩荡荡扫荡乡里。
杜凤治在日记里就写过,有时候差人进村被村民用屎尿赶出来,然后征粮队就把人抓回来,抓不住就抓他老婆孩子,或者把家具搬走,然后放火烧屋立威。
这招非常狠,村民见烧了房子,会老实上交钱粮,以换回家人,再讨回家具大件,以后也会乖乖交粮税。
但是百姓就没多少存货了。现在农村基本就是农家肥,也就是有机肥,虽然健康是挺健康,但本来就吃得不多,能拉多少。
如果可以生产生产化肥,提高一下产量,百姓起码过得能好一点。其他的化肥诸如钾肥虽然原料确实不好搞,不过磷肥、氮肥总可以搞一下。
先说氮肥,兵工厂生产火药本身也会用到硝酸铵。这种东西属于一面天使、一面魔鬼的典型。
一方面可以制作氮肥解决人类粮食问题;一方面又可以制作炸药,毁天灭地。
当然了,制作氮肥的方法还有很多,毕竟这玩意可是人类消耗排名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