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树立良好的形象,他们对待教育确实是用心。

    传教士给学生们发了表格,然后用中文说:“各位亲爱的中国朋友,请你们把孩子的名字与年龄、籍贯填写好,并在下方写上受过何种程度的教育,以便学校分班授课。”表格基本都是家长们在填,只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似乎是自己来,拿起毛笔就写。

    李谕在旁边熘达着看学校的布设,正好路过那个孩子时,突然听到他低声道:“糟糕,我写错了。”李谕打眼一瞧,原来他是把年龄

    “十四”填到了姓名栏。李谕原以为他会再要一张报名表,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把

    “十”字就势改成了

    “李”字,然后在

    “四”字后面又加了一个

    “光”。我的天,这名字?!李四光?只见孩子又迅速在籍贯一栏填好:黄州府黄冈县。

    接着写上了教育经历,基本就是在自家私塾上课。等他交上报名表后,李谕叫住了他:“李四光!”孩子看向李谕,讶道:“这是我新起的名字,你怎么知道?”李谕说:“刚才我在旁边都看到了。”李四光挠挠头:“你不会是父亲派来的吧?有啥好担心的!我都和他说好了,我要学新学,还要留洋。”李谕说:“我是从京城来的,叫做李谕。虽然也姓李,不过并不认识你父亲。”

    “李谕?”李四光想了想,

    “村里确实没听过。”旁边的华世芳笑道:“如果你真的留了洋,估计很快就会听说李谕的名字。”李四光看向华世芳,问道:“爷爷你又是谁?”华世芳现在五十岁,这时候人普遍要孩子早,五十岁被叫做爷爷没毛病。

    华世芳说:“我叫华世芳,曾是自强学堂的数学教习。”李四光说:“原来是华先生!父亲曾经提到过你,他说省城里有几位好的西学教习,其中就有您。”华世芳哈哈大笑,看向李谕:“没想到我比你还出名。”李谕也笑道:“毕竟是湖北地盘嘛。”然后又对李四光说:“这么说,你是自己跑来的武昌?”李四光点点头:“对啊,我自己来的!不过我早就打听好了,新学堂管吃管住。”

    “那你胆量还不小,”李谕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地图,

    “从黄冈过来,距离可不近。”李谕虽然没去过黄冈,但当年上学时期真心做了不少黄冈试卷,没法不对它熟悉。

    李四光却自信满满说:“这有啥?我从小就四处跑,你们可不要小看我,我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掉过向,更没迷过路!不管到哪里,都能认识东西南北。我父亲都说,我比村里的老马还识路!”好吧,毕竟是以后的大地质学家,虽然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但几十公里好像真的不在话下。

    李谕又问道:“你本来的名字叫什么,为什么改名李四光?”

    “我本名叫李仲揆,”李四光说,

    “刚才名字写错位置时,我以为报名表只能有一张,正好看到前面有张匾额,写着‘光被四表’。我就想,四光,代表四面光明,前途是有希望的!然后就改成了现在名字李四光。我喜欢这名字,以后我想做的事可多了去了。”虽然本名不是李四光,不过这次阴差阳错之后,李四光以后还真就一直用起了这个临时改的名字。

    “哦?”李谕来了兴致,又问道,

    “你以后想做什么?”李四光说:“我来省城是坐的洋人的大轮船,我以后也要造大轮船!”李谕笑道:“相信你能成功。”李四光当然看不出李谕为什么笑,以为是在夸奖自己:“大哥哥你相信我就对了!”李谕也大笑起来,没想到年少的李四光这么有趣。

    当然,他后来留学日本,刚开始学的还真是机械学,后来再度远赴英国伯明翰大学留学时,才改成的地质学。

    李谕好奇道:“你父亲没有陪同你来,是不认可你的决定吗?”李四光摇摇头:“父亲并没有过多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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