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度。”李谕鼓励道:“多花时间就是,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中国人是世界上最勤奋的,就算你感觉目前学业上落后,用不了多久总可以追上。”此时像冯祖荀和何育杰这种搞数理科学的本来就少,必须要多多呵护才行,然后再培养更多出来。
李谕准备回家把证书好好装表起来。临出校门时,吕碧城最后才过来,难掩高兴道:“想不到你一晚上就想出来这么多绝妙的理论驳倒了辜先生。”李谕笑道:“我一晚上光做梦,哪想什么绝妙理论了。”吕碧城说:“你还真是一脸轻松,我……啊,严先生可担心得不得了!”李谕满不在乎地说:“这点小事,无足挂齿,要不我昨天怎么会说让你过来吃瓜哪。”
“你今天说的我都记在本子上了,回头也给《大公报》送个新闻稿。”吕碧城说。
吕碧城供职于《大公报》大部分时间主要是写一些诗稿以及女权文章,还真没听她写过新闻稿。
李谕笑道:“看来你也想当个大记者。”吕碧城却说:“记者需要四处走动,像我这样的女子之身不太合适,最多写写社论而已。不过今天难得亲眼看到,又是京城第一个大学堂毕业生,绝对是个大新闻,其他记者并不在场,我就可以试着上阵了。”
“那你要把我写得潇洒帅气一点,”李谕开玩笑道,
“对了,丰泰照相馆应该洗出了照片,我拿到后也给你,一并发出来。”现在的读者对照片绝对非常热衷,图文信息的吸引力远超普通文字新闻。
吕碧城高兴道:“这样说不定我的新闻文章也能上头版。”就算是到了后世,自己的稿子能登上头条,也是非常值得庆贺的事情。
李谕来到丰泰照相馆时,正好遇到谭鑫培和杨小楼等人。照相馆长任庆泰和摄影师刘仲伦正和他们商量拍摄事宜。
谭鑫培倒是照过相,但他可不相信自己还能像皮影戏一样被录制下来,
“任馆长,你不能拿老身开玩笑。”任庆泰说:“怎么会!谭班主,您是现在京城最大的梨园名角,太后老佛爷身前的大红人,我怎么会骗你?”戏子一般不被重视,但谭鑫培他们怎么都是慈禧喜欢的角儿,即便任庆泰身负四品顶戴,也不会真把他当下九流。
谭鑫培说:“你想让老身如何做?”任庆泰拿出摄影设备,说:“简单,到时候您只要表演几个戏台上的身法,然后唱几段戏腔就可以。”
“然后这个机子就能像放皮影戏一样放出来?”谭鑫培问。任庆泰解释了一下:“不是皮影戏,这叫摄影机,放出来的是电影。”谭鑫培端详了一下:“洋人的东西真是神奇,不过,我还有个疑问。”任庆泰说:“班主请说。”谭鑫培道:“既然是洋人的东西,他们该不会借此把我们的活儿学走吧?”李谕在后面听了,哈哈笑道:“谭班主,不用担心,您的绝活洋人学不走的。”杨小楼看到李谕后,高兴道:“李先生!您来了!”然后他向谭鑫培介绍了李谕:“这位就是我给您说过好多次,名震西洋各国的李谕。”谭鑫培说:“就是他帮着录制了留声机,让太后好生欢喜?”杨小楼说:“是他!”谭鑫培拱手道:“久仰久仰,先生是对我们同庆班有恩之人。”李谕笑道:“什么有恩不有恩的,举手之劳。”任庆泰知道李谕肯定懂这些摄影的东西,他认识谭鑫培也正好,
“谭班主,帝师都说话了,您总该相信了吧?”谭鑫培并不懂摄影技术的道理,还是将信将疑:“录制走了,为什么还说不上让洋人学走?”李谕说:“谭班主,京戏可是童子功,一部电影时长哪怕二三十分钟,洋人能学得了什么?”
“二三十分钟是?”谭鑫培问道。李谕解释说:“两刻钟,或者两碗茶的时间。”
“原来这么短。”谭鑫培这才有点放心。杨小楼也说:“长不了的,义父,上次李谕给我录制留声机,只有几分钟。”谭鑫培又有了顾虑:“就怕不够尽兴。”任庆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