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如此说来,新式学堂重视数学倒是走对了路。”林白水不太甘心,当天还真自己扔了近两万次针,虽然结果只到了3.左右,最后一位误差挺大。

    不过也算是

    “小有成就”,能够达到小数点后四位的结果。林白水第二天就兴致勃勃投给了报纸。

    当然啦,关于理论的解释还得李谕操刀。这种生活中简单的模型蕴含数学原理的东西比较受欢迎,借着李谕的名气让读者好好又了解了一把祖冲之。

    于是乎此后关于祖冲之等中国古代科学家生平的考据让不少史学工作者忙乎了好一阵子。

    大家也算是通过他找回了一点自信:是啊,曾经我们能做到领先欧洲,为什么现在又不行了?

    蔡元培见大家这么感兴趣,再次力荐李谕写一篇关于中国为什么科学落后,又该如何破局的文章。

    既然是此后的校长本人约稿,李谕当然不能拒绝。而且这个问题对于中国的当下来说,非常值得探讨。

    李谕虽然文采不好,但多少还是会讲故事的,而且知道如何切入,他如此写道:“我想大家都听说过一个杞人忧天的故事,它出自战国时期道家经典着作《列子》中的一则寓言。大家一定也知道,这则寓言嘲笑的是那种整天怀着毫无必要的担心和无穷无尽的忧愁,既自扰又扰人的庸人。但我却想说,真正的庸人其实是嘲笑杞人的所有人!我们先回顾一下这个故事:杞国有个人,他担忧天会塌、地会陷,自身没有安全居住的地方,愁得睡不好觉、吃不下饭。有个人就去劝慰他,说:‘天不过是积聚的气体罢了,没有哪个地方没有空气的。你一举一动,一呼一吸,整天都在天里活动,怎么还担心天会塌下来呢?’杞人说:‘天当真是气体积聚的,那日月星辰不会掉下来吗?’劝慰他的人说:‘日月星辰,也是气体积聚的,只不过是气体中发光的东西,即使掉下来,也不会对人有所伤害。’杞人又说:‘那地塌陷下去怎么办?’劝慰他的人说:‘地不过是堆积的土块罢了,填满了四面八方的空虚之处,没有什么地方是没有土块的。你行走跳跃,整天都在地上活动,怎么还担心会陷下去呢?’载明这则寓言的《列子》是两千多年前的典籍,这么多年过去,有多少中国古贤人,为何就没有去认真思考,天为何掉不下来?地为何塌不下去?其实我想杞人本来就是个爱思考的人,他思考的都是科学问题:大气科学问题、地球科学问题、力学问题、天文学问题等等。咱们的贤人如果仔细研究,近代科学甚至都可以从这里研究出来,那样或许就没有欧洲近代科学的崛起了。所以,杞人并不庸,庸的反而是过往的我们。这是一个两千多年令人可以回味的故事,也是为什么我们会渐渐从科学领先于西洋列强,到如今处处挨打的局面。我们沾沾自喜认为得到了真理,其实就是在欺骗自己而已。我们的祖先没有刨根问底追问这些问题,既然没有塌下来,就没有必要担心和深究。更让人悲哀的是,竟然把这个词语定位为负面成语,教化世人几千年!用于嘲讽那些为本来不用担忧的事而去担忧发愁的人,劝导人没有必要过度地担心未知的东西,无需自寻烦恼。这就是文化的力量,这就是传统的基因,这就是中国古代科学发展的缩影。西方的圣贤碰到问题,在深究为什么;咱们的圣贤碰到问题,只关注有没有用。什么是科学?科学就是刨根问底,而不是关注有没有用。我还要再给大家阐明一下,科学是科学,技术是技术,二者是截然不同的。科学在于发现未知和创造新知识,要回答

    “是什么”和

    “为什么”。而技术在于对未知和已有知识的应用,要回答

    “做什么”和

    “怎么做”。可以说,有科学必然有技术,但是有技术却未必有科学。科学发现是技术发明的理论基础;科学提出发展的可能,技术变

    “可能”为

    “现实”。但是,技术发明并一定需要科学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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