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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只驶过洞庭湖,然后经由湘江一路南下,直抵长沙。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铁路,也没机会坐一次内河航运,切身感受一下洞庭湖。

    湖南巡抚部院,刚上任的巡抚赵尔巽新官上任三把火,把创办新式教育作为“新政”的第一急务。

    偏偏遇到了岳麓书院山长王先谦等人的阻挠,无论如何也得压一下他们的傲气。

    只不过岳麓书院名气太大,一直无人敢动,毕竟出过这么多大人物。

    但这位山长王先谦的确太跳,颇为让人头疼。

    此前湖南巡抚陈宝箴,是地方督抚中唯一倾向维新变法的实权派人物。当时就受到了王先谦和门生叶德辉的攻讦,以“滥保匪人”的罪名被罢黜。

    陈宝箴的孙子,就是民国时期大名鼎鼎的历史学家、语言学家陈寅恪。

    陈寅恪在长沙出生,但因为祖父政坛上的失落,随之回到了江西,陈宝箴去世后,又迁往南京。

    赵尔巽看得出来,现在的情况不能任由人才流失,缺的就是西学人才,要是不能办西式中小学堂以及高等学校,肯定会继续落后。

    当年曾氏为湖南留下的教育基础岂不中断。

    只不过任何新锐举动无一例外都会遇到阻挠,更何况还是晚清。

    熊希龄知道巡抚赵尔巽肯定着急于新学一事,带着李谕直接到了湖南巡抚部院。

    熊希龄看了一眼衙门外的马车,对李谕说:“山长今天果然在,还好按察使张鹤龄大人也在。”

    按察使是执掌一省司法的官员,即提刑按察使司的主官,正三品。

    张鹤龄同样是个对近代教育有不少贡献的人,后来还当过京师大学堂的总教习。

    从这也能看出湘派在晚清时期的地位,牛人太多了,就算是目前,朝中也有人——位高权重的大学士瞿鸿机就是湖南人。

    两人进入大厅,熊希龄为李谕、赵尔巽、张鹤龄、王先谦作了介绍。

    李谕落座后,熊希龄又悄悄在赵尔巽旁耳语几句。

    赵尔巽闻言大喜:“好办法!”

    王先谦看了一眼李谕:“尊下就是当朝帝师?连辫子都剪了,有什么资格给皇上讲圣人之学?”

    李谕说:“对不起,圣人也没说一定要有辫子。而且我给皇帝讲的都是西学,不管是阿基米德还是伽利略、牛顿等人,都没有留辫子的说法。”

    王先谦根本没听过这些人,但还是捋了捋胡须故作镇定道:“他们配称圣人?”

    李谕摊摊手:“我可没说。”

    巡抚赵尔巽说:“山长,如今朝廷已经下达旨意,要求各地兴建新式学堂。朝廷都这么说,看来是大势所趋。”

    “什么大势所趋!”王先谦说,“学啥不好,学洋人?”

    赵尔巽说:“新式学堂必然要兴建,不然朝廷会拿我是问。”

    王先谦也不敢违抗朝廷的命令,于是说:“抚台大人修就是。”

    赵尔巽接着说:“另外,旨意中有一条,为了加快进程,可以学院改学堂。”

    “学院改学堂?”王先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赵尔巽对李谕说:“帝师,您从京城过来,就由您告诉山长吧。”

    李谕心中暗暗叫苦,怎么把自己推出来,你一个巡抚镇不住吗?

    只好回道:“没错,总督张大人的奏折已经得到了朝廷批复。”

    他灵机一动,把张之洞抬了出来。

    “湖广总督张大人?”王先谦明显语调有点往下掉。

    李谕说:“不仅这位张大人,管学大臣张百熙张大人也联名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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