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几乎包了三个火车厢。
一个车厢专门坐大学堂的管理人员,比如张百熙还有日本教习服部宇之吉等;另外一个车厢则是大学堂的留学生们;一个车厢专门给女子,包括陪同送行的家人。
因为有些大学堂的学生早就成家立业,出国这么久,肯定要带上一些家卷。
反正公派留学给的待遇非常丰厚,一家子都过去也没啥大问题。不少人是第一次坐火车,更别提轮船,甚至连大海都没见过,一路上别提多兴奋。
辜鸿铭与严复也在火车上,由于李谕的特殊地位,和他们同在一个车厢。
辜鸿铭说:“听说几天前德国的一名参赞找过你。”李谕说:“是的,他想来讨论讨论《庄子》,真是令人啼笑皆非。”辜鸿铭哼了一声:“无论如何,洋人也不会懂得我们的经典。”严复说:“那辜先生还要翻译《论语》到国外。”辜鸿铭说:“严总办,您是懂翻译的,,估计能活活气死。如果我不去做这件事,他们的误解恐怕更大。”但实际上翻译再好也没太大用处,大部分外国人直到后世,仍只是把《论语》当做一本格言警句集而已,并不认为其有多么深厚的影响。
严复捋着胡须:“我们想要了解洋人却要感觉更容易一些,洋文翻译到中文轻松不少。只不过现在翻译过来的书籍太少,无法真正窥视西方全貌。”毕竟中文实在是太特殊太复杂,神韵难以传达。
辜鸿铭说:“要说现在翻译成洋文并且真正流传出去的,还得是帝师你的星战。”李谕笑道:“消遣读物而已。这次我正好带着翻译好的续作,要进行出版。”
“已经有了续作?”辜鸿铭问道。
“应该说是前传。”李谕说。
“有趣!我一定第一时间拜读。”辜鸿铭此前根本没有,兴趣大得很。而且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大闲来乐事。
到达塘沽后,众人需要等待轮船到达。张百熙借此时间给学生们好好做了一番动员演讲。
李谕没啥兴趣,无非就是让他们好好进修、将来回来报效国家。可他知道,这些学生将来的确会报效国家,但过不了多久就不是大清朝了。
正想四处逛逛,他看到远处吕碧城带着两个老者走了过来。
“他就是李谕?”说话的是个男老者。吕碧城回道:“是的,舅父,你……你和他讲话千万不要太重。”他是吕碧城的娘家舅,严凤笙。
当年吕家被霸占家产后,吕碧城的母亲严氏带着几个女儿投奔了在塘沽当盐运使的舅舅家。
现在严凤笙已经卸任盐运使职位,但这些年攒下不少积蓄。盐运使是从三品官员,听起来不大,但古代一直是盐铁专营,盐的利润极为可观。
盐运使不受地方政府管辖,府库中又有大量白银,所以甚至有自己的私人武装,盐兵。
一般几年下来,盐运使都能贪下十几万甚至几十万两白银。感觉上和唐绍仪担任的天津道有点像。
严凤笙说:“你还好意思袒护?我都听说了,你们孤男寡女两个人去欧洲待了那么久!成何体统!只怪当年舅父太忙,没有好好管教,你竟然没有一点良家少女的样子。”严氏连忙护住吕碧城:“哥哥,你话太重了。”
“我话哪里重了?怎么,我还教训不得她?”严凤笙说,
“我这就去会会他。”但来到李谕面前时,他还是缓和了面容,沉声说道:“阁下便是当朝帝师,李谕吗?”李谕看了一眼远处站着的吕碧城,回道:“正是在下。”严凤笙说:“本人严凤笙,前盐运使,是碧城的舅父。”李谕说:“原来是盐运使大人,幸会幸会!”严凤笙说:“我们已经知道了情况,曾多方打听。”李谕有些纳闷:“打听?”严凤笙继续说:“帝师能够在西洋各国有如此高的礼遇,实在是让人惊叹。”李谕抱拳道:“过奖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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